不也是名家大儒吗?”
伍桐低声嘟囔道。
声音刚刚好是董钰能听到的。
老人家一瞪眼,“你骗老夫来的时候可没和名家翻脸,老夫是上了你的贼船,你知道吗!”
“我也没和名家翻脸,就是提出另一种可能。”伍桐的声音逐渐硬气,“再说了,我不也没禁止学院的学生不学名家学问啊,他们这是嫉贤妒能,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土匪思想。”
“说起这事...”董钰问道,“你问什么不禁止名家呢,学院的课程本来就紧,你硬要加上一节文史课,已经有很多学生抱怨了,他们也不会去参加科举,学习文史干什么,老夫也听过不少学生谈论此事。”
伍桐微微皱眉,脸色愈发严肃,“有多少学生不想学文史?”
“很多。”董钰沉声说道。
“文史不可废。”伍桐先为文史可定下基调。
“学文可学文章谈吐,学史可知兴替。关键是有您老几位讲的文史可让学子养成浩然之气,心有浩然,才算是人啊。”
伍桐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文史约束,我不怀疑学院教授的人很有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人。”
“这么严重?”董钰一惊,旋即问道,“何为罪大恶极,恶贯满盈?”
“践踏礼法,草菅人命,视生灵于草芥,观天地如浮数。”
伍桐的声音愈发低沉,“我不想让学生变成用术算字符衡量天地的人,所以文史一定不能废。”
“做人比做学问更重要!”
听了伍桐的话,董钰还是有些诧异,“你的学问会让人失去感情?”
“如果他们学会用数字来看待世界的话,我不怀疑他们会失去感情。”
伍桐想了想又说道,“比如我们同样看着那只兔子。”
伍桐指着远处孙景和他怀中的那只兔子。
“在你我眼中,那东西是只兔子,可在一些人眼里,它变成由骨骼肌肉皮肤毛发组成的生物,血管密布心脏跳动。”
“他们在想从哪里下刀能让这只兔子死亡,从哪里下刀能让这只兔子轻伤。”
“医学院就在弄这些东西,可医学院不也是你力排众议要建的吗?”
“医学院的本质是要教育出能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一点才是我的初衷。”
伍桐望着那只兔子,“兔子是让他们学习的生物,但不是让他们学习漠视生命,而是更加重视生命。”
“要有一位良师,用文章史记告诉他们,生命是多么沉重。”
“这才是文史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