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赵氏的老祖宗死了。
京城中很少有蜀州的官员,虽然很少,可朝中的重臣要员都上书请追谥赵家老祖。
这是一个讯号,这些重臣背后的人想知道如今周皇是怎么看待,又如何对待五姓七望的。
周皇在朝堂上闭上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动作了,一旦他看不下去这些叽叽喳喳的大臣,周皇就会用这个方式来获得短暂的平静,顺便平息一下胸腔中的怒火。
“赵无欲耄耋之年遭此大难,朕非常痛心,念赵氏家族百年来对我大周的贡献,追封赵家赵无欲为潼候,萌一子。”
追封一个侯爵?
朝中官员互相使着眼色,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赵家的老祖宗虽然名气很大,一是因为五姓七望的家主名气本来就很大,二是这老家伙太能活了,活着九十来年,就是个二傻子活着这么多年也该出名了。
但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赵家的老祖宗没有入过朝堂。
这次他们讨封,不成想真的从天家口中得到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追封,这就说明陛下并没有意向对五姓七望动手。
看来伍桐说的对,之前赵家的事情确实是阮凌辅自作主张。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把赵家老祖宗的死定位谋杀,被天雷劈死的能算是谋杀吗?
就算是谋杀,你敢得罪一个能引来天雷的人吗?
“赵家于国有功,朕听说赵氏一族的祖宅都被天雷给毁了,从朕的国库取出一千两银子用于修缮赵氏祖宅,赵无欲耄耋之年人殁,朕心甚痛。”
“童贯!”
童贯拱着手低头应道,“老奴在。”
“让楚王去祭奠赵无欲吧,楚王年幼,让上元县候随行。”
周皇淡淡的说道,看着下面的臣子,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童贯垂首道,“老奴遵命。”
臣子们愕然的看向周皇,他们就想看看陛下到底是如何看到五姓七望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陛下真的将五姓七望看成同气连枝,世族交好的豪族了。
这样一来,背后的人也该放心了。
一个早朝,解决了三伙人的心愿,顺便卸下了一帮人的防备。
周皇大胜。
自京城入蜀只有一条官道,任谁入蜀,最后都要走上这条路。
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期,一行车队盯着烈日烈日走在官道上这本就不合情理。
好在车队的管事没有丧心病狂在这种日头下走很久,不到半个时辰,车队就找了阴凉的地方停下来。
走在车队最前面的人翻身下马跑到阴凉处看着两个年轻人,他是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日头下赶路,中暑可不是小事,要因为赶路死了弟兄,就算是楚王殿下,他也敢据理力争!
“你看,这就是拱卫京城的骏骑营,周国少马,后来用了保马法,算是培育了一批,全都装备给骏骑营了,你看他们和东海卫相比怎么样?”
伍桐指着这些下马姿势乱七八糟的骏骑营的士卒,语气平淡的问道,他倒是没有嘲笑的意味。
和他不同,新晋的楚王柴琅可没有顾忌的意思,神色不屑,“姐夫,不是我替东海卫吹嘘,就骏骑营的战力,东海卫以一敌三不是问题。”
“胡说。”伍桐笑着拍了柴琅一巴掌,“这可是拱卫京城的营卫,东海卫可是在秣陵城捕鱼的营卫,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啊。”
“可是......”楚王柴琅还想说些什么,这些人怎么配和东海卫对比。
“上元县候说的对,骏骑营的战力不是说的,或许我们比不过骁骑营,可若是与东海卫相比,属下认为我骏骑营不会输,以一敌三更是说笑。”
骏骑营的校尉高瑜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道,他单膝跪下,“属下失礼了,还请楚王殿下责罚。”
“责罚个屁!”伍桐笑着拍了高瑜一下,“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楚王殿下是在说笑而已,你怎么还上劲了。”
来的这一路上,伍桐最喜欢的就是聊天打屁,和骏骑营的兄弟们关系闹得贼好,这帮家伙已经都快把骏骑营的训练方法全透出来了。
伍桐看了看骏骑营的将士,换了个更加安稳的方式坐了下来,“兄弟们都不满意了吧,这么热的天,还要顶着太阳行走,明明是要在晨时暮晚天气阴凉地时候行走最佳。”
高瑜愣了愣,喃喃道,“原来上元县候知道这个啊,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难道就你们知道热?”伍桐笑着说道,“楚王和我两个细皮嫩肉都比你们更怕热,之所以这么行军是为了迷惑那些人。”
“谁?”高瑜微微起身,警惕的环视四周。
“他们不在这里。”伍桐笑了笑将高瑜按下来,“是个人都知道夏日行军要找好时间,中暑可是大病,但是咱们这只队伍里有我们两个人,这样行军会让外人以为是我或者是楚王把持骏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