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在周魏两国还未建国的时候,发生过一次文人南迁。
后来魏国立国,得到了没来得及南迁的文脉,当然也得到了许多没有南迁的仕子文人。
这些文人经过百年的经营,用他们独有的温柔磨掉了一代又一代帝王的野心。
而且这些文人最厉害的一点,他们能占据大义,然后合理的毁掉每一任帝王的雄心壮志。
他们自诩为清流,可很多清流的家真如滚滚长江一般,清亮是清亮,可水不仅深而且多。
当然这些钱都是用合法途径得到的,违法乱纪的事是不可能干的,每一分钱都是民脂民膏,都是合法的民脂民膏。
当然我们要说的也不是这个。
我们要说的是这些清流啊,他们不贪钱,不贪权,只想把自己的大名烙在史书上。
怎么能在历史上留名呢?
最简单的就是骂皇帝,骂的最狠,你越是清流。
不过还有更直接的办法,你就在朝堂上,大骂一声昏君,然后一头杵死在大殿上,青史留名妥妥的。
好家伙,闻太师直呼内行。
魏皇拄着下巴看着殿下乱成一团的群臣,坐在他一旁下首的储君拓跋乐也拖着香腮歪着头。
当庭撞柱,这辈子...不是,整部史书上撞柱而死的也没几个,好家伙,这有限的几次还让他赶上了一次。
这史官不好好记下来,魏皇都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的这一幕。
“王舍人啊,好好记下来,延兴二十七年,十月初五,有臣子名为吕勇,当庭死谏,撞柱而亡。”
修撰起居注的起居舍人王兴安面无表情的记载着早朝的事情,顺便也记下了魏皇刚才说出的话。
一字不漏。
他作为给修撰起居注的起居舍人,皇帝在荒唐的事情他都见过,尤其是魏皇,魏皇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或者说是历史上少有的流氓......狂放不羁的帝皇。
这点事在他眼里已经稀松平常了,他就如实记载,不会留下自己的任何评价,这位帝王的功过就留给后人说吧。
起居舍人没有什么反应。
殿下群臣又炸了一通。
“陛下,你怎可说出如此失德之语!”
“天子失德!”
秦会之听到身后的重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双眸一眯,那小子想的招倒是不错。
裴相微微侧头看着老搭档,“御史台的事情,之后你处理。”
“别啊,依老夫看御史台的事还轮不到咱们俩,你看陛下的脸色,等会儿咱们得去小朝廷了。”
秦相嘴唇微动,吐出一连串的话。
裴相缓缓点头,“好。”
魏皇看完了这场热闹,站起身一挥袖袍,“那个谁,你们把地洗了,明儿早上还得上朝呢,有血不好看,洗干净点,人血太腥了,那尸体送回去,这御史叫什么,吕勇?送回家去,别在这放着。”
迈了两步,魏皇又转过头,“对了,他不是喜欢死谏吗,用自己的命死谏多没意思啊,他家在哪?也去洗个地吧。”
“陛下啊!!!”
殿下又是一阵群臣急呼。
本来作壁上观的两位相爷也不得不站出来,裴相拱拱手,“陛下,此言过了。”
秦相转过身一甩袖袍,“都滚出去,下朝!”
魏皇看着推出去的百官,又看了看站在原地风不动的两位相爷。
“秦相,朕还想看着他们再撞几个呢!”魏皇有些意犹未尽,他本以为他这话说出来,还会有不要命的人以头抢地,来个匹夫之怒。
“陛下莫要再开玩笑了。”裴相苦笑说道,“陛下今日所为已经伤了臣子的心,今日之事怕是要引起莫大的波澜啊。”
秦相板着脸沉声说道,“吕勇撞柱而亡,朝中之事很快就会散到京城,要先遏制流言,陛下今日所说言论,半个字都不能露出去,这样朝政才能安稳。”
裴相点了点头,“对啊,陛下今日之言,半点都不能传于民口,失德啊。”
魏皇轻笑一声,“裴相,你还不知道朕吗,朕是真想看他们去死。”
“得罪了天下仕子对魏国没好处。”裴相苦心劝道。
“这件事还不是最重要的。”魏国储君走下台,“重中之重是要查吕勇临死前说的童谣,而且他死的也很怪,说个童谣,喊个天子失德,然后就撞柱而死了?”
“父皇,裴相、秦相,你们不觉得他死的太快了吗?”
“有人进谏这么谏的吗?”
裴相抬头看了一眼储君,他对这个储君很满意,要是她是个男儿身就更好了,他的满意指数会上升到非常满意!
“储君说的对,吕勇死的太快了,快到让老夫都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秦相微微皱眉,微微仰头看向魏皇,“老臣想要是没有陛下呛得那几句,那吕勇应该不至于撞柱而死。”
魏皇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