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八十七章 贵客?恶客?  君子遐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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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四十声。

京城里的官员抬起头望着皇宫。

圣上驾崩了。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百官的悲痛,倒像是更多人的狂喜。

陛下终于崩了啊。

老皇帝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都崩了,咱们是读书人,读书人都是肚里能撑船的。

老皇帝早年杀兄逆父,晚年又想对他们动手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过去了。

哎呀,他们就是这么大度的人,已经原谅他了。

“黄中丞,这天变了。”

御史中丞黄埠,这家伙在很久之前就与伍桐不对付,老皇帝晚年对他的态度很恶劣,这让黄埠多次想要尚书乞骸骨,战战兢兢的熬了大半年,老皇帝死了!

方才钟响四十,大丧之音。

可黄埠听到之后第一反应竟是发笑,他将自己已经写好的辞呈撕掉,坐在自己的凭具上捂着脸暗笑。

直到外面的御史敲了敲他的房门出声唤他。

黄埠这才想起,现在还不能太高兴,他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两巴掌,可并没有眼泪流出来,他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

好歹是红了许多。

他推开门,看了一眼那来叫他的御史,然后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

“是啊,变天了,乌云散去,阳光普照!”

黄埠叹了口气,“陛下龙驭宾天,你我也要去大庆殿,想必三位宰辅已经在那里准备宣读圣旨了。”

“黄中丞。”御史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淡黄香囊,“黄大人,擦擦眼睛吧。”

黄埠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因为刚才自己揉按眼睛弄得有些狼狈,接过香囊擦了擦眼睛。

刹那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黄埠满脸是泪,这都是对老皇帝满满的怀念啊,只有悲痛至极才能流出如此江河之势,“你这姜也忒老了!”

御史苦笑,“姜不老怎么哭的真。”

“走吧。”黄埠满脸的哀痛,伸出袖子向前一拂,“走吧,莫要让宰辅等急了。”

御史台的俩位御史,黄埠、夏侯弼。

一个哭的不成人形,另一个眼圈微红,并没有眼泪。

夏侯弼看着黄埠微微一怔,“黄中丞真是良臣啊。”

黄埠也不客气,“老夫感念陛下恩德,夏侯中丞似乎并不难过嘛。”

说罢他故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用力挤眼,又是一汪眼泪泄出。

夏侯弼知道黄埠用了什么手段,只是他不屑于用,京城没有其他动静,那应该是太子稳定登基了。

太子登基民心所向。

夏侯弼对于陛下,无非就是难过而已。

太子才是周国的未来,只要尽心尽力,好生帮扶,太子之成就一定不会弱于周皇。

夏侯弼为什么这么肯定?

陛下卧床半载,加上之前先皇养病放权于太子,这三两年间,太子行事并无不妥,所批奏章也无半点挑剔。

加上夏侯弼与伍桐有些私交,太子与伍桐交好,周国必定能焕然一新。

那黄埠为何还能做出如此姿态?

夏侯弼以为是太子仁善名头的原因,黄埠认为自己无事了。

殊不知黄埠心中是另有沟壑。

御史台的大门开启,露出外面的军士。

虽然天台上面都是成......不对,虽然御史台外面都是军士,可这些御史半点恐惧神色都没有。

匹夫!

这是大多是御史心中暗骂的话,文武相轻,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陛下龙驭宾天,禁军自然会上街维稳,防止异变,这种事见多不怪。

这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夏侯弼皱了皱眉,袖中扣着一副龟甲,轻轻晃动了两下,龟甲中铜钱叮咚,却被宽大的袖袍拦住了声响。

叮...叮叮叮叮...

一枚铜钱落地,砸在青石上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声音。

夏侯弼眯着眼睛望着那枚铜钱,出声说道,“黄中丞,这是禁军的人,前些日子太子下旨楚王殿下执掌禁军,可如今禁军不在皇宫之外,却在御史台外,你以为如何?”

黄埠眉头一皱,心底竟生出一种危机感,似乎这些军士的目标是自己,可转念一想,黄埠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自己是御史中丞,这些丘难道还敢对自己动手不成!

“夏侯中丞精通卜算,不知刚才那一卦,卦象如何?”

夏侯弼闭上眼睛捏了捏手指,“六去其一,应该有难。”

“御史台独立六部,无事。”黄埠肯定说道,也是给自己打气。

夏侯弼踏出两步,捡起那枚铜钱,轻轻吹了吹铜钱上的浮灰,“禁军为何来此?”

守在御史台门外的禁军抱拳说道,“在下奉军令,在御史台外守候,等御史中丞黄埠黄中丞。”

夏侯弼皱眉,禁军奉军令在此等候黄埠,这是何意?

“敢问大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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