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
“牧星,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伍桐轻轻摇头道,“现在我们和赵家的关系很好,这也就是蜜月期,现在我们的利益是相关的,如果以后我们要推行的政策与赵家的利益产生了碰撞,那他们也会站到我们对立面去的。”
“这...”牧星皱起眉,“竟然是这样吗?”
“鬼谷的知识更多的是理论,好在你们鬼谷的祖先知道理论练习实践,可是你那时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缺了一些经验而已,现在慢慢补上就好。”
伍桐指着那些聚在一起的商人,“你要和他们好好学习,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怎样不得罪人,怎么获得更大的利益,怎么样笑呵呵的尔虞我诈,怎么在背后捅刀子,这些你都要向他们学习。”
“先以半年为期吧,半年时间银行的大楼也就能盖起来了,这半年,你就在商会历练吧。”
伍桐用力拍了拍牧星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推,“去吧,和他们说说话。”
牧星眼中的疑惑和茫然还没有散去,最后悠悠的看了伍桐一眼,抱拳而去。
多学吧,鬼谷青年!
伍桐心里暗暗吐槽道,还是个愣头青呢。
再次抬头望向蜀商的时候,伍桐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和善,尽是冷漠,商人逐利心中误国,这是老生常谈的事情,可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
先用蝇头小利吊着吧,希望蜀州商会能在今年为蜀州百姓带来一些福祉。
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
伍桐时刻惦记着伟大理想,在京城的时候得不到施展,那就在蜀州好好施展他的抱负。
就先从消除贫困,步入小康开始。
要消除贫困,首先需要一个一心为民的队伍,然后是政策,最后就是实施的人了。
伍桐凭着自己的威望硬生生的拉起了一只听话的队伍,政策也无须担心。
可这实施的人属实是个问题。
蜀州的官...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官,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为了富裕,为了权力,为了成为权贵去读的书做的官?
一个个没当上官的时候,一腔的热血尽是天下苍生,满腔的抱负全是芸芸百姓。
座上县官的位置都不用三年,地主豪强的帽子直接扣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些身披朱紫朝服的官员,那可都对的起的胸口纹着补子。
衣冠禽兽可不是骂人的。
历代王朝国祚不过三百年你以为都是意外吗?
那都是必然。
历史上许多名臣将相,在史书中流芳千古声名远扬,口中满嘴的仁义道德,张开口天下苍生,闭上嘴一片丹心,可那心里想的就是生意。
想让下面执行的人心里不打算盘...
伍桐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千年以降这算盘就没停过。
这门生意经啊读了几千年了还在读。
伍桐能做的只有在他们心中种一个名为良知的种子。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天下开太平!
董钰张开口,看着刚刚完工的巨大石刻,轻轻念着上面的文字,读罢,老先生老泪纵横,伸出手摸着石刻,老泪纵横。
“安于。”
董老先生突然叫道。
伍桐应了一声,急忙扶着董钰。
“这四句可是你写的?”
董钰开口问道,视线却没有离开这四句话。
伍桐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叫张载的读书人写的。”
“是个大才,可惜老夫德薄,竟没能与这等大才见面。”
伍桐沉默一阵,“董师,您觉得这四句话能否让学院子弟心中良知不改,固守初心?”
董钰仍未偏头,“那是自然,读书人读的圣贤书,修的浩然正气,再有此四句常在心头,如何会入了歧途?”
末了,老先生又重复一句,“定然不会。”
伍桐也跟着一起看着横渠四句,读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伍桐终于是没有忍住,“董师,您说现在的朝中宰辅,可还有他们当年的半分影子吗?”
这话一出,伍桐扶着董钰的胳膊明显感受到老先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看来董师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咱们学院不同,定然不同!”
董钰开口说道,“有此四句,老夫想学生们必将其奉为圭臬。”
“规矩是规矩,可是...”伍桐的声音低沉,“规矩可框不住人。”
董钰忽然转头,眼中泪水未干,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伍桐,“安于,今日你怎么不同以往那边锐气了,如此担忧不是你的性子,能和老夫说说吗?”
伍桐唏嘘一声,将自己的担忧与老先生全都说了。
董钰听完,轻轻点了点头,“老夫明白了,你是担心他们若是为官会欺上瞒下,只顾自己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