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负责史馆,可他从未来过啊。
怎么办?
两个翰林对视一眼,齐齐低头,“见过首辅。”
阮凌辅微微颔首,走了两步,旋即像想到什么一般忽然回头,“现在史馆是谁在负责?”
“他去史馆?”
柴瑾听到内侍的话,也是愣神,“他去史馆干什么?”
柴瑾摸了摸了刚蓄起来的胡须,阮凌辅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做些事让朕掣手?
老东西在府里待了三五天了,出门就去史馆,总不会真的履行职责吧。
柴瑾暗暗摇头,“探清楚一些,阮凌辅去史馆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都打探清楚。”
“诺!”
魏琳轻轻的动了动手,那内侍低头退去,魏琳上前道,“陛下,三衙递上的折子。”
柴瑾摆摆手,“不用给朕,你念!”
魏琳展开折子,轻声的念了起来。
和各处的焦躁不同,靖王府一片和谐。
靖王在看折子,柴荣握着笔在写信,一旁的叶三叔淡定喝茶。
叶三叔看了看这俩人,一个一脸不满的在折子上打了个叉,另一个一脸贱兮兮的,应该是给他娘子写信。
轻咳一声,叶三叔说道,“阮凌辅今日也去了史馆,这老小子是想修好史书证明自己还有用处?”
柴荣抬头看了一眼父王,见靖王并没有想法发言,他拿起信吹了吹,“他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陛下可不会弄他。”
叶三叔稍一思索,“为何?”
“陛下是帝皇,帝皇不能凭借自己喜好做事,而且,陛下要动阮凌辅,真的想动的话还用调我们入京吗?”
柴荣笑着说道,“阮凌辅权势再大,也是陛下给的,陛下想什么时候收回去就什么时候收回去,现在没收回去是因为陛下的夹袋里没有人,朝堂还要靠人撑着。”
“调父王入京这步棋我有一点看法。”
“表面上阮凌辅势大,朝堂六部有半数是他的人,下面衙门更是数不胜数,这是人,阮凌辅有着二十年经营的鬼谷人脉,之前不显,阮凌辅掌权之后,这些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出。”
“我这位皇兄怕了,他不是不能动阮凌辅,相反因为禁军一事,阮凌辅在朝中的威信一落千丈,这时候拿下阮凌辅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可是朝中阮凌辅的人太多了。”
“还是那句话,皇兄刚刚登基,夹袋中的人并不多,而他当太子的时候手中的人呢八成都是阮凌辅的人。”
“缺人,这才让阮凌辅捡了一条命,这才让皇兄下定决心调父王入京。”
柴荣说罢,看向靖王,“父王,儿子说的对吗?”
靖王点点头,“有点东西,继续说。”
“父王入京,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结果,一种是阮凌辅与父王开启党争针锋相对,最后两败俱伤,我那皇兄在这过程中挑挑拣拣,培养自己的人手,只要三年,一次科考,足以。各地述职的大小官员,还有新科进士,三年时间足够我那皇兄缕清这一切了,到时候无论是阮凌辅还是我父王,皇帝羽翼已丰都不在惧怕了,大事可成。”
叶三叔古怪的看了一眼柴荣,点了点头,赞赏之余也是思考这其中的逻辑。
靖王倒是诧异,“另一个情况呢,也说说。”
“是。”
柴荣也不犹豫,直接说道,“另一个情况便是阮凌辅服软,并未针对我父王,反而选择联手,不过这般下去,也是三年,一次科考,陛下夹袋中有了人,便可以罢黜阮凌辅了。”
靖王点头,“这便是阳谋,荣儿,无论如何陛下都是赢家,这也是为什么父王要来京城的原因,为了大周而已。”
柴荣看向靖王,“父王,阮凌辅并未针对我们,他是选择第二种,认命了?如果这种和平转变,皇兄或许能饶他一命。”
靖王敲了敲桌子,思索半晌,“为父也不知道阮凌辅如何想的。”
这时候叶三叔刚缓过神来,“你们这些人真是心黑,一肚子坏水,我倒是无比庆幸当初安于的选择,我们远去蜀州倒真是清静了不少啊,要是在京城,怕是斗不过阮凌辅。”
靖王和柴荣齐齐看向叶三叔,柴荣有些不解,“叶三叔为何会这么想?”
叶三叔皱了皱眉,“不是你小子刚才说的,新君不动阮凌辅是因为阮凌辅手里握着太多官员,这些官员让新君畏手畏脚,安于不也是一样没有人,没有人顶上这些位子,不还是动不了阮凌辅?”
柴荣点了点头。
靖王反倒不这般认为,他看向一侧,低声道,“不,安于有人。”
“安于还是咱们送到京城的,他哪里认得什么人啊?”柴荣也有些不解。
靖王倒是没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曾经差点胎死腹中,最后虽然成了,却也只剩虚名,从那时候伍桐就看到了大周的未来...吗?
靖王低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折子,忽然一股火烧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