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水烛还是没有布置作业，毕竟算不上什么大事。

幻校，水烛进入后。

一直等待多时的大弟同志，便一脸焦急夹杂些微幸灾乐祸说“你上午的事在学校传遍了，现在你要去讲道理，并认错。”

其他同学也是看热闹，纷纷望了过来。

水烛忽然全身有些忐忑，战栗着。

不过，表面上很平静，“在哪？”

说完，便眼前一花，传送到了指定空间。

类似于舞台的中央，又类似罪人的陈诉。

周遭已经坐满了观众。

而唯一必须来的人也已经到了。

最前排的评委略有些疑惑道“这次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谈谈你上午的演讲。”

周遭，也仿佛起了开关，不断的传出如菜市场一样的嘈杂，纷纷争先说道。

“是啊，是啊。”

“你觉得上午的事是否符合学生身份？”

“讲清楚一个原因，小小的道个歉，也就没事了。”

“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反省知道吗？”

水烛冷眼看着这一幕幕，忽然内心的惶恐平静了下来，又犹如微弱的火苗，即将吞噬名为惶恐的木材。

周遭的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们为何来此？

水烛不想知道。

于是，低头笑了起来，“哈。”

声音不大，却被话筒所传递，一下让全场都寂静下来。

水烛看着眼前的人们，这一刻，水烛脑海中的弦，断了。

猛地抬起头，一种由心生而出来的畅快席卷全身，让水烛如出弦之箭，不得不发。

以极度张狂肆意的声音，像穿云之箭刺破了苍穹。

“孤家，拥有无惧一切的力量。”

说完这句话，水烛像懂了什么，也突然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嘿。”

足足笑了十秒钟，看着神态各异的人们。

继续道“看看你们，真为你们感到可怜。”

“就拿上午的事说，我做了，我如这不羁狂徒的小丑一样，看着你们笑，但，那又如何？”

“天下间纷纷扰扰诸事繁多，人生在世我只求能快意的活一回。”

“告诉我，怯懦者！陌路人！你们能将我怎样？”

说罢，暂停了继续说话，而是和小丑一样，咧嘴笑着，看着低头的他们。

没人说话，一片沉默。

观众席中的颜兆想要发声，却又憋了进去。

水烛带着冷笑，“我做了许多人永远不敢做的事。”

“你们怯懦，将所有勇敢视为异端，你们懒惰，将所有时间让梦想埋汰。”

“你们嫉妒，将天下英才拉下神坛，让他们沦为这芸芸众生。”

“因为，陈旧与凡俗便是真理。”

“不是吗？”

“不是！”评委中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声的反驳着。

“我也是一名教师，成为教师也是我的梦想，我每一天都在向前，让孩子们好好成长，难道这还不够吗？”

水烛看着他，无声的笑了。

“你问心无愧？”

“我问心无愧！”

“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啊？哈哈哈。”水烛享受的沉醉于自身。

“你做错了需要改正，这就是身为老师我的责任！”

水烛沉默了一下，想起了自家中被罚抄作业的三小只。

它们，是否是被自己压抑着本性？

渐渐地，水烛仰天狂笑。

“今天，我听到的最好笑的话是，你对我好！”

“诸位，听听。你怎么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呢？”

“就凭你年长？对，没错，就是凭你年长，不是吗？”

略微停顿一下，看着安静的众人，转换了话题。

“你们知道吗？我上午演讲的小丑为何发笑？”

没有人回答。

“那是因为，小丑知道，这世界是绕着他转的！”

“哈哈哈，你们怎么不笑？”

水烛看着依然沉默的众人，再次整理了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

也想为这场纷闹的游戏打上一个句号。

“其实，我意思是，小丑的快乐不在于别人，而是在于自己。”

“路人如何，小丑都会笑，因为，那路人蠢爆了！！！”

“哈哈哈。”

舞台亦或法庭上，回荡着水烛的笑声，如此欢快与不羁。

水烛清咳了一下，“好吧，我认真说。”

“追求无谓的梦想！”

“追求易逝的时间！！”

“以及，追求这虚妄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