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语气非常生硬,似乎对他们贸然来找陈海十分不满。
“我们要找的是陈公公,你又是哪位?”汪直又问道。
里边的人,却又默不作声了。
徐光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走到近前问道:“汪公公,说话这人不是陈海吗?”
汪直摇了摇头道:“不是,声音不像。这人有可能是他家中仆人。”
“仆人,那你甭管了,我来!”
说着徐光用力的砸了两下门大声道:“开门,我们是东厂的,来查案子的!赶紧把门给老子打开!”
里边还是没人回应。
“你要是再不开门,老子就抓你进东厂!”
徐光见对方这是打算装死,便开始吓唬他。
没想到这一下还真管用。
“我……我们家老爷可是宫中内承运库的少监!你们东厂怎么还来这里查案?”那人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听到门口的人是东厂的,他已经开始怕了。
“我们东厂查案,还要跟你一个下人解释吗?再不开门,老子就砸烂你这破门!”
徐光继续威胁道。
“别……别……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你们再稍等片刻!”那人是真的怕了,现在也承认陈海在家中了。
“快点!你要是让老子等急了,立刻就拆了你这破门!”
徐光对付这种下人,手段可是有的是。
“好,好,你们千万别……别砸门!”那人似乎是慌慌张张的进里边去禀报陈海了。
又等了好一会,徐光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真想要去砸门了。
可就在这时,却听到里边发出了门栓滑动的声音。
然后大门便从里边打开了,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杂役衣服站在门内,他向外边看着,表情有些害怕。
当他看到徐光的时候,这东厂的服饰还是很好认的,他立刻就知道这些人的确是东厂的人。
“各位……各位大爷,我们老爷的确是在家,可是他……”
这时汪直和徐光,还有几个东厂番子,便已经闯进了陈海的宅子之中。
汪直见这仆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便问道:“他怎么了?”
“小人刚才去禀报老爷,可是半天他都没说话,然后小人就敲了敲门,门也被老爷在里边锁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老爷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应该起来了,可是今天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来,小人……”
汪直听到这,就皱了皱眉,难道陈海又跑路了?他根本就没有在房中?
“徐档头,你确定陈海就在家中?”汪直又看向徐光问道。
徐光当然也听到这下人所说,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汪公公,这一点你可得相信我,徐某干别的不行,干这个可是拿手活。
不瞒你说,汪公公你拜托我帮忙找到他,我昨天又派了二十几个人在他家房前屋后看着,不光是这正门,就连他家后院墙我都找人看着了,他就是个苍蝇也飞不出这个院子!”
看徐光说的如此信心满满,汪直当然不能不信。
他又看向那个下人道:“你领我过去,我亲自去问他!”
“是!”
那下人看到徐光带着一众东厂番子这个势头,早就怕的心里都没谱了,现在是他们怎么说怎么是。
不多时,下人带着汪直等人来到了第二进院子,陈海的房间在整个宅院的最里边。
汪直走到陈海房间门口大声道:“陈公公,我是昭德宫的汪直!说好的给我带账本来,怎么到现在你都不现身呢?现在我亲自来找你,你可不能再躲着不出来了吧?”
喊了半天,陈海的房中没有半点反应。
“嗯?”汪直感觉有些不对,自己如此大阵仗的带着这么多人来,陈海难道还以为他能够靠装死不说话蒙混过关吗?
汪直继续敲了敲房门大声道:“陈公公,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你没必要继续躲着我了吧?”
又等了一会,房中依然沉默无声。
“这……?”徐光也走到近前,把耳朵贴近了陈海的房门附近听着,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听到,里边静的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
“不会吧,他还真的跑了?”徐光不敢置信的道。
说着,徐光用力的推了推门,这门显然是在里边锁住的。
“不对啊,他如果跑了,怎么可能在里边把门锁上,他一定是在里边呢!陈公公,你别装了,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砸门了!”
徐光冲着里边大声喊道。
汪直则走到了另一侧,去试着推了推房间的窗子,一样是在里边锁住的,根本就推不开。
此时他心头突然涌上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转过头对徐光道:“徐档头,把门撞开!”
徐光一听,小声的问道:“真……真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