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怀恩提到这幅画的价值,朱见深其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他点了点头道:“嗯……”
吕锦也知道如果自己老爹是个清官是一定买不起这幅画的,怀恩这个疑惑自然很正常。但他心中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陛下,这幅画其实并不是家父买的。家父在滇南这些年,为官清正,两袖清风,这些年来一心只为百姓做事,这幅画是滇南当地一位百姓祖上的私藏。他为了表达对家父的敬仰才送给家父的。
其实家父根本就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这位百姓却是坚持要将这幅画送给家父,甚至以死来要挟家父。
最后家父推辞不过,便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如果让家父自己去买,恐怕他一辈子的俸禄也买不起这一幅画。”
朱见深听到这,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看到吕锦能画的一手好画,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刚才吕锦又在朱见深面前给吕囦营造出的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形象,为吕囦倒是又加分不少。
吕锦看着朱见深脸上的表情,心中十分欢喜,知道自己老爹当上这个兵部尚书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但是他却不知道朱见深此时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就是汪直,他还是想听听汪直怎么说。
汪直昨日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敢当面对质,可是此时怎么人还没来?
“怀恩,汪直呢?怎……怎么还没到?”
怀恩闻言往殿外看了一眼道:“老奴已经派人去宣他了,应该快来了吧?”
正说到这,殿外就有內侍前来报事。
“陛下,昭德宫汪直到了。”
朱见深与怀恩对望了一眼,这下倒是要看看汪直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多时,汪直便被小内侍带着走进武英殿,上殿之后汪直先是冲朱见深行礼。
然后他才看清了殿中几人。当他看到林良在此的时候并未感到意外,还向林良拱了拱手,可当他看到吕锦竟然在这的时候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知道朱见深找他来是要说画的事。
这万安找来的画师呢?莫非就是这吕锦不成?
朱见深示意让怀恩好好问问他。
怀恩会意,往前走了两步看向汪直问道:“汪公公,你应该知道陛下召见你是什么事吧?”
“回怀公公,自然知道,陛下之前已经跟奴婢说了,说是万阁老找到了一位画师,称奴婢那副画原本是这位画师所画,还要跟奴婢对质。”
“嗯,既然你都知道了,现在这位画师就在这里……”说着怀恩一指吕锦。
汪直也是没想到这世界竟然这么小,万安找来的画师竟然真的就是吕锦?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吕锦这时候走上前两步拱手道:“汪公公,别来无恙,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他此时满脸都是得意之色,他刚才已经得到了林良以及朱见深的认可,加上他花重金买来的一幅画送给了朱见深,此时的汪直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他拿什么跟自己斗!
想起接连两次在汪直面前丢脸,这次总算是可以亲手报仇了。
“你们二人认识吗?”怀恩一听吕锦的话问道。
汪直回道:“回怀公公,吕公子他是在京城中开赌坊的,小的因为查案倒是跟吕公子见过两次。”
赌坊在大明律法之中是明令禁制开设的,虽然实际上是屡禁不止,但是在这武英殿,皇帝面前,说起吕锦是开赌坊的,对他可是相当的不利。
“开赌坊?”怀恩疑惑的看向了吕锦。
吕锦知道汪直肯定会提到此事,提前已经想好了说辞:“陛下,怀公公,是这样的,那赌坊是草民的一个远方亲戚开的,草民到了京城之中没有落脚的地方,便暂时暂居在那里,那赌坊跟草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吕公子,可我看那赌坊之中上上下下的人可都唯你的马首是瞻,这可根本不像是一个借住之人该有的样子啊。”汪直继续补充道。
“陛下,怀公公,汪公公所言绝不属实,草民今天被万阁老推荐给陛下是来对比画技的,如果汪公公不想承认是抄袭草民的画作,那也不必如此攻击草民吧?”
吕锦话锋一转,把问题转进到了汪直的身上,暗示他想用这种手段诋毁自己。
朱见深听到这也点头道:“汪直,画……”
其实他对于吕锦到底是不是开赌坊的倒也并不关心,毕竟这只是小事,他也不想听这些争执,他现在只关心这画到底是谁画的。
怀恩一抬手也命令道:“汪公公,陛下让你还是先说说这画的事吧,来人,把吕公子刚才所画的大作拿给汪公公看看……”
“是!”
说着便有人把吕锦刚才画的那幅画拿给了汪直看。
汪直却并没接过,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