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办法还真不错,看来我们这匹铁马不愁没粮吃。”冷劲秋看到大卡车稳稳当当地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咧开嘴笑了起来。
“凌先生可真是神人哎,什么难事到你这儿立马就给化解了。老六我这辈子除了大当家的,没服过谁,不过现在,我老六对凌先生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六哥过誉了,我也是临时才想出的这个办法的。”彭若飞谦虚地笑了笑。
“有凌先生在,我们现在是要粮有粮,要油有油,我们山上这些兄弟比以前更能打了,还认字了,嘿嘿嘿。”向佐朝彭若飞翘起大拇指。
“凌先生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向佑对彭若飞也是由衷钦佩。
“你们都把我夸得快上天了。”彭若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当家的,我先回屋了,云鹏还等着我教他功课呢!”
“好好好,你先回去吧。”冷劲秋等人还围着卡车,好奇地琢磨着为啥这车得靠汽油酒精过活呢?
彭若飞赶着回屋,他昨夜从赵大江家带回的那一大摞报纸还没看呢,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他想要知道目前的局势和当局的动向,以及我党目前的状况。
彭若飞回到屋里,把带回的报纸一张张仔细浏览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四一二事变之后,老蒋在南京成立了国民政府;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团发表宣言,谴责老蒋,武汉举行了三十万人反蒋大会;驻守长沙的国民党军官武汉政府辖军,军官许克祥在长沙发动马日事变,疯狂屠杀围捕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武汉国民政府解除苏联顾问鲍罗廷等一百四十余人的职务,中共撤出国民政府;汪精卫集团开始“分共”,自1924年以来的国共两党合作共同进行的反帝反封建大革命彻底失败。
看到这些新闻报道,彭若飞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感到心中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连呼吸都不顺畅,没想到短短数月,整个中国被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多少同志倒在了血泊之中。
彭若飞心情很是郁闷,刚想把报纸搁下,忽然有一则简短的新闻进入眼帘:8月1日***、朱德、贺龙、**、刘伯承等共党分子煽动部分北伐军在南昌举行暴动。
伍豪终于脱险了,看到这则消息,彭若飞心情舒畅起来了,前些年,他曾在伍豪领导的中央特科里工作过一段时期,后来又在上海第三次武装起义中与伍豪并肩作战,两人关系甚笃,伍豪很喜欢孩子,每次来他家,都要给云麟,云凤带些糖果,兄妹俩很喜欢这位浓眉大眼,相貌英挺又和蔼可亲的叔叔。他虽年长伍豪几岁,但对这位意志坚定,精力充沛,睿智过人,儒雅旷达的领导却打心眼里敬佩。四一二政变时,他最担心的就是伍豪的安全,如今得知他已在南昌组织了北伐军起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他记起当初老魏跟他说,中央决定必须抛掉对国民党的幻想,争取武装起义夺取政权,血债血偿。
彭若飞分析着这些新闻报道,如此看来,党中央一定不会对目前的血腥镇压坐视不理,一定会采取措施进行反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冷劲秋的这支草莽队伍培养好,成为党组织的一支生力军。经过他现阶段的一些举措,云雾山上的这些弟兄们的士气和凝聚力正不断提升,而自己的威望也逐步树立起来了,但目前他对云雾山的兄弟们是否愿意跟随我党,能够成为我党的一支武装力量,他心里没底。他觉得自己还得在思想方面对这些兄弟多加引导。而对冷劲秋和老六,向氏兄弟等骨干的策反则是重中之重。
但是如何与党组织取得联系,这是一直困扰彭若飞的难题。在山上这些日子,他几乎与世隔绝,无法了解山下的情况,唯一一次下山去九江找党组织接头,结果老魏牺牲了,自己也差点被捕,与组织的联系也从此中断了。
既然自己找不到党组织,那就让党组织来找自己。彭若飞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个念头。
这次成功地夜袭赵家大院,让冷劲秋等人尝到了甜头,如果在短时间内再组织几次这样的夜袭,那么可以让冷面虎的名号威震四方,成为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同时这样做也会引起党组织的重视,也许他们会派人来与冷劲秋取得联系,说服他加入到革命的洪流中来,那么自己也就自然而然地与组织接上头了。
冷劲秋和哥几个正推杯换盏,庆贺这次大丰收时,忽然山口的探子来报,有好多人正朝山上走来。
冷劲秋心头一紧:难道是官府来剿匪了?
“你看清他们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了吗?是军装吗?”冷劲秋赶紧问了一声。
探子摇摇头:“不是的,就是普通的短褂,跟普通的村民一样。”
“他们手上有没有拿枪?”老六插了一句。
探子又摇了摇头:“没有拿枪,但好像拿了镰刀,扁担,锄头这些东西。”
冷劲秋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官府来围剿他们的,也许是砍柴的樵夫,但砍柴的也不会好多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