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跟淑娟也很是投缘,也很懂事,知道淑娟身体不好,所以常常帮着做家务,端茶倒水,很是体贴,把淑娟视作娘亲一般。
金翊轩原本将刘淑娟接回上海,但现在看来,不如将云凤留在淑娟身边,一来让妻子有个孩子作伴,既能抚慰妻子丧女之痛,又能彼此有个照应,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带一个女孩子有诸多不便;二来,自己此次去上海自然是前途未卜,风险重重,云凤待在身边恐怕是多有危险,自己万一有什么差池,云凤又将失去依靠。所以金翊轩决定将云凤暂时先放在无锡老家,让她与淑娟和岳母一起生活,彼此照顾。
当然,云凤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可不能让云凤像其他农村里的女孩子一样,目不识丁,毕竟她的父亲是位博学多才的大学教授,而且又是他最敬重的兄长,所以一定要给云凤最好的教育,切不可耽误了她的学业,因而金翊轩把云凤送到村里的私塾先生那儿,这位孔先生也算是村里的能人,能写会算,经常替人写讼状,是闻名方圆数十里的一支笔,所以金翊轩决定让他当云凤的老师。
云凤聪明机灵又能说会道,所以深得这位孔先生的喜爱。
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金翊轩便离开了无锡老家,去往上海了。
从火车站出来之后,金翊轩就直奔位于东新桥街的如意轩饭庄,当初离开这里时,金翊轩决定把饭庄交给账房先生洪二爷打理,其他的队员就地蛰伏,现在大半年过去了,不知如意轩怎样了?他的那些队员们情况如何?
走近如意轩,看见饭庄门前很是冷清,现在是中午时分,照理应是饭庄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金翊轩远远望去,门口罗雀,只有三两个顾客进进出出。
金翊轩走进如意轩,见饭庄里客人已基本跑光了,就剩下一些伙计趴在桌上打盹。无奈地摇了摇头。
伙计小四见有客人前来,连忙上前招呼,一看是金翊轩,连忙上前招呼:“金哥,你回来啦?”
小四这一声招呼把店里所有的店员都给唤醒了,大家连忙聚在金翊轩四周,问长问短。
“金哥,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胖墩乐呵呵地望着金翊轩,两只眼睛笑得都眯成缝了。
“金哥,你这半年都去哪儿了,我们都没了主心骨了。”高个子阿隆一把抱住了金翊轩。
其他的阿发,大伟,阿胜,阿豪等队员也都跑过来问候金翊轩。
“老金啊,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啊,我们真是度日如年啊,现在生意是越来越不景气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这些兄弟们都得去喝西北风了。”洪二爷挤了进来,拍了拍金翊轩的肩膀。
“二爷,辛苦你了,这半年让你操心了。”金翊轩朝洪二爷拱了拱手。
“我是愧对掌柜啊,你把饭庄交给我,可我实在是无能啊,饭店的经营状况是每况愈下,现在都快入不敷出了。”洪二爷面带愧色地摇了摇头。
金翊轩连忙安慰洪二爷:“二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我们资金紧缺,你还能勉强维持已经是不错的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向金翊轩述说着他离开后的情形,其中包括几次全城大搜捕,戒严等当局的高压政策,好在他们事先都按照金翊轩临走时下达的命令,将所有的武器弹药都埋在了饭庄后院的一口枯井里去了,所以才躲过了大搜捕。
“同志们,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与上级领导取得联系,我们不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随风飘荡,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金哥,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这半年可把咱们给憋坏了,看着敌人大肆搜捕我们的人,我们真的是心急如焚,可又不敢轻举妄动,真是窝囊透了。”
“金哥,你回来了,就好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绝无二话。”
望着同志们高昂的斗志,金翊轩觉得那种久违了的豪情又回来了。
之后,金翊轩又分别与烟纸店小老板的马国兴,大光明电影院的清洁工于发奎,黄包车夫宣平,农贸市场卖炒货的谢志峰,大发赌场打杂的孙超,董家湾小学看门的施建祥等人取得了联系,这些队员看见老大回来了,个个精神振奋,那半年多积攒的怒火怨气终于可以找个机会爆发一下了。
金翊轩回到了如意轩,让小四将这一个月的报纸都拿到他的办公室去,小四马上将积攒的这一个月的报纸拿到了金翊轩的房间里。
金翊轩在无锡农村时,很少能看到报纸,消息很是闭塞,所以当他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那份审讯笔录的原稿和中央的声明之后,方知彭若飞是被诬陷的,这消息一扫压在他心中的阴霾,他虽然坚信彭若飞不会叛变组织,不会出卖同志,但他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去说服他人,说服自己,所以一直感到一种困惑和迷茫,如今尘埃已定,他重重地舒了口气。
随后他又看到报纸上连篇累牍地要求当局释放彭若飞的报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