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王仲宣品茶识英雄  三国风云之步步沉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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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恐非只是在此品茶吧?”

刘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矮个男子,沉吟片刻方道:“先生所言是,亦不是?”

“哦?不知何为是?何为不是?粲不求甚解,还望公子为我解惑。”王粲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正襟危坐,不敢再小瞧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呵呵!先生且先饮茶,切记浅酌即可。”刘琚一摆袍裾,虚扶道,

王粲依言而行,遮袖举盏浅酌一口,将盏放回案几上,静静回味。

“敢问先生此茶味道如何?”刘琚笑眯眯地注视着,

“略微清苦,片刻回味之后又有一丝甘甜。”王粲闭上眼睛,恰似回味无穷道,

“然也,今日琚诚邀先生前来,品茶而已,茶水浅尝即止,不知先生心中可有所悟?”刘琚戏谑地一笑道,

“呵呵!自古闻其声而知雅意,今日公子以茶寓理,大丈夫立身于世,自当先苦后甜,方可成就大业,粲受教也。”王粲不由地高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仪表堂堂,还写得一手的好字不提,光是这份涵养气度非自己可及。

“敢问先生如今现居何职?”

“牧府幕僚,闲居散职,倒是让公子见笑啦!”

“先生又何须妄自菲薄?今先生境遇如同饮此清茶,苦未尽,何来苦尽甘来一说?泰然处之,浅酌一口,是否别有一番滋味?”刘琚举盏浅酌一口,轻松而惬意,

“呵呵!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昔日粲自负才学,实在有点好高骛远,在公子面前,倒是落了下乘。”王粲痛快地仰天大笑道,

“正旦宴上听闻先生赋诗一首,甚为触动,敢问先生之志为何?”刘琚满脸诚恳地看着他道,

王粲对视着刘琚,见他面露恳切之色,并未因为自己相貌丑陋而嫌弃,而是旁敲侧击地安慰他,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感激之情?多久未曾有过如此恩遇?

“公子高义,粲感激不尽,愿视公子为友,心中志向自是与公子推心置腹。”王粲伤感地回忆起来,

“初平四年,十八路诸侯讨董,董贼火烧洛阳,挟持天子西迁长安,彼时董贼欲妄想笼络人心,征辟粲为黄门侍郎,当年粲时年二十有七,少年成名,岂肯与此等篡国之贼为伍?时值朝局不稳,粲只得静观其变,便推辞不就,遂南下荆州,以图后计。”

“先生志德高洁,不肯委身侍贼,此等高风亮节,我等不及也。”刘琚击节叫好道,

“唉,当年正值年少,直到离开西京长安,南下荆州之时,一路上所见所闻,方知汉室倾危,百姓流离,粲亲眼目睹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之乱象,心有所感,遂作此诗赋,以表日月昭昭之心,往后便立下宏志,辅佐明主,匡扶济世,拨乱反正,重现我大汉煌煌文景盛世。”王粲回忆起往事,眼眶渐渐红润,悲戚道,

刘琚不得不感叹汉代士人心忧天下家国的情怀,颇有后世家国有难,匹夫有责的觉悟,让人心生敬佩之心。

“时至今日,先生可曾得偿所愿?”刘琚明知故问道,

王粲浅酌一口清茶,举盏苦笑道:“公子,今日之茶较之昔年,大有不同!少却几丝飘渺,更添几分醇厚,细细一品,方知其味。”

“哈哈!先生还能举一反三,琚在此起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绝不会透露出半句,望先生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琚信誓旦旦道,

古人最重诺言与誓言,王粲本来对此还有提防之心,刘琚乃刘表之侄,当须慎言。

眼见刘琚诚意满满,与自己推心置腹,便放下心来,朗声道:“不瞒公子,我等寄寓荆州,如遇明主,何至于落魄致厮?”

“哦?以先生之见,我伯父非明主乎?”刘琚淡淡地问道,

“然也,刘荆州乃守成之主也,昔日袁绍起于渤海,鹰扬河朔,志兼天下,然其人志大才疏,好得贤才而不能尽用,盖失士民之心,故为曹公所败,而刘荆州也不过袁本初之流,自诩西伯周文,自守于荆楚,坐观时变,孰不知南下避难之士人皆是当世俊彦,若尽用之,则荆州为之盛,刘荆州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好言座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如今更宠溺后妻蔡氏,使其妻族蔡瑁,张允等小人掌权,掣肘于内,有尾大不掉之虞,故王某断言,翌日曹军大举南下,兵临荆襄,国危而无人可辅。”王粲深吸一口气,倒有一种压抑许久,不吐不快的畅通之感,

人才啊!能够将时局看得如此透彻,虽然不像卧龙凤雏之类的经天纬地之才,却能够为自己良辅,不把他收服于麾下,更待何时?

“今闻先生一席话,琚醍醐灌顶,方知先生之高才,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刘琚举盏笑道,“琚在此敬先生一杯。”

“公子见笑,粲大胆妄言,公子千万不要当真才是。”王粲情知自己被刘琚引导了情绪,一气之下竟然把压抑在心底的肺腑之言吐露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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