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风沙的逼视逼问,王夫人扬起俏脸,视线毫不躲避,正色道:“我已经取得了香竹帮所有的产业。”
风沙愣了愣。
这是昨天他才交给王夫人的考验,还许她任意调配人手财物,以消耗多少来判断她的能力。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拨出,也太快了点吧
王夫人见他疑惑,含笑道:“潭州府尹是阿公的故旧,昨天我离开晓风号便去找他,答应香竹帮的孝敬以后全部加倍,现在香竹帮已经是我的了。”
风沙不禁点头。
这是拿还不属于自己的未来收益,换得属于自己的现实好处。
看来王夫人不光会用关系,还能用对关系。
仅凭这两点,当东鸟主事绰绰有余。
另外还有一层没说透的意思:王老爷子的关系很重要,所以他应该帮王炳川袭爵。
“我有能力,也有担当,更有忠心”
王夫人忽然踏前一步拦到前面,脚尖抵住风沙的脚尖,仰视道:“风少可以任意试我,一定包君满意。对了,妾身闺名缨缨,赤骥顿长缨的缨。”
风沙微怔,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当然听得出来,失笑道:“我记下了,说正事。”
缨缨乖巧的轻嗯一声,扭腰轻盈的让开去路,重新与他并肩而行,比之刚才贴得更亲密了些,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
风沙并没有特意拉开距离,反而凑近了些:“上午马场的情况你多少该看出些端倪,或许有点雾里看花,我跟你讲一下”
简短几句,前方人潮忽然慢了起来,却是山口收窄,人挤太拢,不方便说话了。
这一段沿街的店铺最多最密,一间大铺面都分成了几个档口,卖着不同的东西。
以小吃居多,兼有花灯和玩具。因为人流缓慢,很多人干脆在附近买点东西吃。
奈何没有可以就座的摊位,于是大家都坐在沿江那一侧。冬日正是枯水期,一片河床露出大大小小的乱石,稍微平坦的石块也都坐满了人。
江面坊船不少,无不张灯结彩,内有美姬作舞,伴着靡靡轻音,正是一道好景。
风沙喜爱清静,对这种环境本就浑身不自在,见状更不愿往前走。
缨缨察言观色,领会于心,轻轻扯住他的肘袖,往斜里横插踱步上了浅滩。
她左右观望少许,寻了一块还算平整的无人岩石,快奔占下,掏出手帕麻利擦了几下,又俯身鼓起雪腮,呼呼吹了几口,笑盈盈的招手道:“来坐这里。”
模样颇为俏皮,怎么看都是个活泼明丽的少女。
风沙过去坐下,似乎不潮,就是有些凉。
缨缨亲热的挨着风沙挤下,有意无意的扭动腰肢,弹性的触感顿时火热起来。
讨好的很自然,一点都不刻意。若是让王炳川看见一向强势刁蛮的妻子竟会这般温柔贴心,怕不是心塞欲死。
风沙反倒嘟囔道:“也不知道先暖一下,坐着冷死了。”
缨缨不恼反喜,这种抱怨说明风少已经把她当作自己人了,娇嫩的脸颊往他肩头挨了挨,眨巴着忽闪的媚眼,羞涩道:“要不我垫下腿?”
风沙摇摇头:“接着刚才说,三河帮有驻点,小麻烦找他们摆平,如果还是受阻,联系不恨坊。不恨坊地位特殊,一旦找了,不准开杀戒,起码你不准开。”
“如果不恨坊也摆不平呢?”
一旦谈及正事,缨缨绝对敛容肃听,深思细问,不玩小动作。
风沙耸肩道:“那就保命要紧,先逃再说。什么都可以丢,人要保住,事后我给你找回场子。”
缨缨喜滋滋的点头。
风沙刚才给她简略介绍了上午那场已经分出胜负的马场暗斗,她聪慧的很,立刻会悟到东鸟局势将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风沙将是获益的一方。
她本以为待风沙和柔公主离开之后,就必须自力更生,开始披荆斩棘,没曾想获得两臂强援,且一臂比一臂强。
一旦站稳脚跟,她甚至拥有影响东鸟国势的权利,对于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来说,没有比掌握权利更令她兴奋的事了。
奈何风沙始终没有应承她王家袭爵的事,显然对她尚有保留。这件事连柔公主都无能为力,她只能指望风沙,于是琢磨着从哪里再加把劲。
风沙又叮嘱了一些细节,扭头张望主街,游人丝毫不见少,反而更多了些,上山的窄口明显比刚才更加拥挤,不禁有些皱眉。
缨缨红唇凑他耳畔,呵气如兰道:“我去买些点心,陪您吃吃东西赏赏灯景,待会儿就会好些。”
风沙点头。
缨缨起身回眸,冲他嫣然一笑,扭腰去了。
风沙摇头。
这个女人总在有意无意的挑逗,讨好的意思很明显,其实他不太喜欢。
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他分得很清楚。既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