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坊。
风沙仰头望招牌,停步不进门。
婵婵解释道:“倚翠楼太风月,于是两年前改名为好吃坊。麻烦少了,生意多了。”
风沙恍然。
“倚翠楼”的确招蜂引蝶,原先开在权贵云集的地方自然无所谓,如今搬来市井街巷,正经人恐怕不愿进出,“好吃坊”显然更富生活气息。
也亏得遇上婵婵,否则真还难得找来这里。
一个伙计从门内跑出来,点头哈腰道:“齐大姐总算来了,快,快请进。”
风沙这才知道婵婵姓齐。
婵婵向那活计道:“备好了吗?”
活计引着一众人进门,笑道:“当然当然,东主知道齐大姐今要来,连夜起了灶呢!料都备好了,就等出炉下锅。”
婵婵别转俏脸向风沙道:“连夜让人定了房。”
风沙颌首道:“齐姐有心了。”
活计将人引上楼梯,介绍道:“今头一罐汤,特意给齐大姐煨着呢!”
婵婵矜持的点头,神情仪姿无不端庄娴静,一派官家大姐的风范。
现在已过午饭点,离晚饭点还远,店内的客人仅有稀稀落落三两桌,桌上无不残羹冷碟,空壶酒半。
风沙吸吸鼻子,微微摇头。饭馆内飘有菜香酒香,可惜并非记忆中的味道。
这时登上二楼,风沙环视一圈,大约五六间包厢。
活计毫不停留,继续往里带路。
一行人转入一道狭窄的长廊,尽头是一处摆着盆栽的墙壁。
活计伸手往桌下抠了一把,盆栽连墙一齐翻开,竟见光。
婵婵附耳道:“有些倚翠楼的熟客偶尔还会过来尝尝,多有官身,或者贵少富商,所以设有别院专门招待。别院的菜色与外间一样,做法用料同以往一样。”
风沙立时高兴起来:“原来如此。”
外间招待普通客人,卖不上价钱,用料或有缺憾,味道自然不同以往。
别院招待有身份的客人,当然料足、料真、料鲜,味道才能一如既往。
一行人穿过密墙,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乃是一处井,四面合围,每面皆有一间房,屋顶比四面靠外街的房舍稍矮一些,井中间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有口井。
感觉既清幽又隐秘。
伙计领头下楼梯。
风沙停步不动,站在楼梯平台处转目扫视。
簇实在太隐蔽,除非飞檐走壁高处俯瞰,否则无论在街面上如何绕寻,决计发现不了由四面靠街的房舍围出的“井”内有这一座院。
总之,很不饭馆。只要把“井”字外围一圈的房舍全部买下,派驻一些扮成商家或者居民的人手,无异于一个隐于闹市的型堡垒。
如此建筑布局,明显出自精心规划,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街坊,起码曾经是某个势力的秘密驻点。
绘声凑脸过来,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风沙摇摇头,继续下楼。无论这里原来属于什么势力,既然已经对外营业,那么就不再拥有隐秘性,不适合作为秘密驻点。
不过,此布局太好设防,绝对易守难攻,更难被人潜入,做个帮会的总堂分堂再合适不过。
活计领着一行人进到南面的房舍之内,跟来的两名三河帮护卫把住门口,另外两名护卫则在楼梯口旁边警戒。
此处屋顶虽是垂檐,四周虽无窗户,然而屋檐半截处开了精巧的敞口,不但能够遮风挡雨,阳光更是毫无滞碍的斜透进来。
所以房内相当明亮,装设也相当简单,仅有一方大桌,四张条凳,以及一个靠墙的木柜。
看着十分干净,有种朴素明快之美。
伙计麻利的上了三副碗碟筷勺,退出去掩上门。
婵婵抢在绘声前面给风沙摆正碗筷,腻声道:“倚翠楼的招牌,三菜一汤,汤是头罐,肉是晚闷,鱼是现烧,菜是紫芸。”
风沙喜滋滋道:“我就知道来的正是时候。”
婵婵眨眼道:“风爷居然知道紫芸薹。”
“当然。漫下江城独有,换地播种变色变味……”
风沙居然已经开始流口水,赶紧拿手擦了擦:“其中以尉迟敬德所建宝塔投影之地生长的紫芸薹味道最佳,每年产季短短、出产寥寥,历朝历代皆贡品。”
婵婵娇笑点头:“应季到了,大家都在抢。贡品占大头,江城会占头,倚翠楼还有些老门路,能够弄到一些。规矩是一餐一盘,还请风爷见谅。”
风沙含笑道:“这是倚翠楼的老规矩了。”
“风爷如此熟稔倚翠楼,莫非是江城本地人?”
风沙岔话道:“我观这里建筑布局,很有点意思,不知道是否有密道通往街外?”
婵婵愣了愣:“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