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事情败露,李六郎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除非李玄音手里握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李六郎宁可杀自己的妹妹,也不愿意这玩意被李玄音交给大皇子。
会是什么呢?
云本真趁着服侍李玄音的机会,已经细细搜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件。
风沙忽然神情微动,心道那件东西会不会在柳艳手里?
人、物分离,之后再汇合?
风沙正想着,查探情况的快艇返回,报前方的江面被几个连续的江心洲分割,两支舰队绕着那几个江心洲打了起来,根本没有通过的余地。
风沙忙问道:“哪两支舰队?”
答案不出所料,果然是金陵帮和江都会。
江都会连货船都无法通过江宁的封锁,何况舰队。
显然是强行冲卡,金陵帮猝不及防没能拦住,至如今才组织起舰队拦截。
明金陵帮和江都会完全撕破脸了。
云本真忍不住问道:“婢子该怎么跟公主回话?”
江都会的舰队显然是跑来救援李玄音的,李玄音肯定想要与之汇合。
风沙想了想:“如实禀报。”
“如果公主想走呢?”
风沙翻了个白眼:“这是我的船,船上都是我的人。”
云本真赔了声笑,赶紧退走。
过不多时,李玄音带着云本真上了甲板,轻声道:“请把我送过去,江都会自然会付钱。好双倍的价钱,绝不会少你半毫半厘。”
李玄音换了男装打扮,没有蒙面,尽管脸上肌肤被云本真弄得又黑又粗糙,眉目间仍旧相当英俊,依稀可见佳音的神韵。
风沙不禁看呆了。
李玄音怒道:“你看什么?话。”
风沙蓦地回神,垂目道:“前方正在打水战,这样过去,实在太危险。离江宁也就半日路程,何必急在这一时?”
李玄音回复平静,淡淡道:“我出钱,你护送,到地方,你拿钱。旁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风沙也不生气,笑道:“原来我在公主眼中,就是个贪财幸进的人物。”
“你先帮我六哥捉我,又帮我大哥救我,难道不是认为奇货可居?最好称称自己的斤两,乖乖拿钱走人,待死到临头,后悔就晚了。”
风沙嗯道:“也是。我已经得罪了一边,还敢得罪另外一边不成。”
李玄音冷冷道:“知道就好。或许你有点来历,可惜不明白形势,有些事情卷进去就是个粉身碎骨,谁都救不了你。”
风沙正色道:“公主这番话虽然有些刺人,确是一番好心。”
李玄音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尚识时务,听得进劝。转舵罢”
“不忙。我想知道公主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值得大皇子和六皇子撕破脸大打出手。”
李玄音微一愕然,美目旋即亮起寒芒:“冥顽不灵,不知死活。”
风沙露出思索神色,李玄音的态度明的确有这么个东西。
李玄音忽然恼羞成怒:“你胆敢诈我。”
地良心,风沙是真心询问,如果想要诈话,绝不会直来直去,肯定绕好几个弯子,保管让人被诈话都不知被诈了。完全是李玄音疑心生暗鬼,自己想歪了。
“如今我在你手里,送不送我过去自然随你心意。”
李玄音的眼神突然间平静的吓人,然后拂袖而去。
云本真没敢动弹,声道:“主人,现在怎么办?”
风沙苦笑道:“待公主气消一点,代我道个歉。”
江心岛的水战并没有持续太久,江都会的舰队毕竟深入人家的地盘,寡不敌众,也就撑了几个时辰便即不敌退却。
金陵帮仅是阻止江都会的舰队去往上游,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其实也不敢,否则影响太大。一路跟着,或者押着败湍舰队回校
航道总算通了,风沙的货船混在一众大船只里面继续前校
又行半日,由长江过下水门,终于进到江宁城。
城内码头排满大船只,桅杆成片,一眼不尽。尽管如此,云虚的辰流号巨舰依旧十分醒目,衬得周遭大船成船,船成艇了。
风沙想了想,没有下令在此停靠,仗着船,直接过了饮虹桥转入十里秦淮。
当今乱世纷纷,先朝未亡时北方已经打了个稀里糊涂,先朝亡之后各地更是烽火连,唯有江宁府得享近百年安宁,从未经历战火的袭扰。
加上南唐定都于此,繁荣昌盛可想而知,风沙更是生平仅见。
不提城池之雄伟,仅是秦淮两岸一眼看不尽的缤纷市集,便令人瞠目结舌,卷着脂粉腻的书香气,河风熏人醉而忘形。
风沙以前从未来过江宁府,仅是听佳音提过,如今颇有点乡巴佬进城的感觉,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