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龟看来,宫青秀不仅是他的未婚妻,更是一具可以平步青云的好梯。
凭着宫青秀的名声,只要稍微帮下忙,哪座天宫都能如履平地,何苦像现在这般辛苦钻营?
这便宜居然全被风沙抢走了,王龟自不免又嫉又妒又恨。
风沙不动声色道:“不知王副卫此来是有何事?”
“过来办点事,正巧碰到了,顺路来看看青秀。”
风沙眉头轻跳一下,问道:“不知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李玄音就在附近船上,如今王龟是李泽的人,李泽要对李玄音不利。
但凡碰上巧合,风沙一定会多想。
王龟似笑非笑道:“江宁这潭水比流城深多了,别说王公贵胄,就算卷进个把皇子公主,照样说没就没,连个泡都不起。风少确定想听吗?”
风沙更想听了,嘴上道:“我不信南唐还没王法了,怎么说我也是升天阁的东主,柔公主更在江宁出访,我要是突然没了,总会有点水响。”
“对柔公主我还是尊敬的,毕竟我曾在辰流为臣,她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嘛!”
王龟嗤嗤一笑,颇有点夏虫语冰的感觉。
当初何子虚为了不让王龟乱来,稍微透露了一丁点四灵的情况,使得王龟一直觉得风沙高深莫测。现在看来,只要攀上更高峰,当真一览众山小啊!
“可惜今非昔比。不怕告诉风少,就在前几天,柔公主到处求人却碰壁,若非恰好碰上我,恐怕连点公主体面都保不住。”
风沙眸光闪烁起来:“哦,正要请教。”
“风少不知道?辰流使团在晓风号上藏匿钦犯,被官差逮个正着,柔公主出面说和。可惜这不是辰流,别人不搭理。嘿,是我说了几句好话,人家这才撤走。”
风沙瞳孔蓦地缩紧:“倒是听说了。怎么,王副卫当时也在?”
王龟嘿嘿一笑:“当然。”
风沙脸现怒容。
马玉颜一向很少露面,进南唐疆域之后更是连舱门都很少出,风沙一直想不通,南唐官府怎么会知道马玉颜在晓风号上,原来是王龟这龟儿子报的信。
升天阁安置于晓风号的后舱,因为宫青秀的关系,王龟可以轻易进出。
尽管晓风号刻意隔开前舱与后舱,然而时间一长,多多少少会有些互通。
何况,王龟可以轻易从宫天雪和宫天霜口中问到任何事。
往深想一点,王龟莫不是通过抛出马玉颜,攀上李泽这根高枝的吧!
王龟见一向风淡云轻的风沙发怒,反而笑了起来。
“我给柔公主面子,结果人没抓到,回去没法交差。于是我让人在街上随便抓个女人李代桃僵,把事抹平。没料到下面人不懂事,居然抓到个熟人。”
风沙冷冷道:“原来赵夫人也是你派人抓的。”
王龟正色道:“真不是故意,就是太巧。虽然我跟赵大人以前有些误会,还不至于拿他夫人泄愤。可惜人被押进县衙过了堂,这记录在案,我也没法子。”
风沙的目光也冷下:“还过了堂?”
王龟满脸惋惜:“要说赵夫人也是江城有名的美人,至今风韵犹存,可惜三木之下,丑态百出。唉那场面,说出来都是亵渎青秀的耳朵。”
宫青秀怒道:“王龟!你太过分了,当我听不懂你在说反话吗?”
王龟冷笑道:“挨三木还算运气好。知道不守妇道的女子要受什么刑吗?”
宫青秀顿时一窒,低下头不做声了。
王龟见状更恼,脸上冷笑更浓。
“赵夫人被误抓之后,柔公主托了不少关系,可惜呀!这事挺难办。最后又求到我这里,我当然要给柔公主面子,就给她指了条明道。”
所谓明道就是金陵帮递话,拿马玉颜换人。
风沙心道难怪云虚那样憔悴,连番求人不说,居然还受王龟羞辱,也真是难为她了。
王龟摇头晃脑:“可惜她不走正道走邪道,居然派人绑了上元县的妻这下事闹大了,赵夫人被关进大理寺。下次柔公主再来求我,就不是赔笑能了事了。”
风沙淡淡道:“不是柔公主派人绑的,是我派人绑的。”
王龟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谁绑都一样,反正最终要落到柔公主肩上。我听说风少似乎跟柔公主关系很亲密,要不下次跟她一起来?”
风沙歪头道:“好让你当着我的面子,羞辱柔公主?”
王龟使劲摇头:“别说那么难听。是你办坏了差事,害柔公主求人的。”
风沙笑了笑:“王副卫说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我也应该说些王副卫不知道的事。不知道王副卫想不想听?”
“风少尽管说,说错了我可以帮你点出来。”
言外之意,还有什么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