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夜游秦淮,被王龟生生搅了兴致。
风沙立刻让流火和授衣乘坐风门的快艇,护送宫青秀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凰台,他则带着云本真继续呆在画舫上,并令画舫缓缓靠近李玄音的货船。
宫青秀刚走不久,十余艘小艇分布缀于画舫周遭,像监视又像封锁。
看来王龟并非虚张声势,他的确带了很多人手来附近,欲做什么大动作。
八成就是针对李玄音。
王龟受伤回去,自然激起反响,画舫目标太大,立刻被盯上。
现在还没大动干戈,要么王龟昏迷无人主事,要么担心打草惊蛇。
风沙很快确定是前者。王龟就是主事人,他一昏迷,使得群龙无首。
道理很简单,如果尚有人主事,一定会设法阻止画舫靠近李玄音的货船。
比如在行进的前方横几条小艇,可以有效阻止画舫靠近货船。
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做,却有一众小艇围着画舫,分明是单纯的应激反应。
随着画舫越来越接近货船,想不打草惊蛇都不行了。
心知肚明的人看来,小艇是包围着画舫。
然而在有心人看来,分明是画舫领着一众小艇往某处包围。
何况秦淮河并不算太宽,河上坊船又多,这么多船同向而行,动静小不了。
李佳音的货船很快做出反应,船上灯火迅速熄灭,显然发觉情况不对。
这正是风沙想要达到的目的。
不管王龟此行是不是针对李玄音,让李玄音有所警惕,好过被打个措手不及。
画舫行到一个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风沙下令泊船。
如今情况好比群狼捕鹿。
狼群潜藏于附近,借着地形掩护,一点点的靠近猎物。
当然越近越好,能够一击毙命,免得鹿惊而逃。
这时来了另一头孤狼。
一旦孤狼离得太近,会令狼群生出警惕感、焦虑感,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为防猎物受惊,或被抢食,狼群很可能不再等待最佳时机,先攻再说。
总之,风沙下令停泊的距离,就是压阵的距离,充满警告的意味。
这警告,既是针对李玄音,也是针对伏于暗处的狼群。
这距离,刚好令两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之后,就是等。
宫青秀返回凰台之后,隐谷会立刻做出反应。
“大局为重”四个字看似轻飘飘,其实可以替风沙在江宁摆平大多数麻烦。
就好像“便宜行事”一样,不直接砸你头上,你都不知道某些词分量多重。
反正风沙成竹在胸,一点都不着急。至不济三河帮会赶来托底,否则就不会叫流火和授衣护送宫青秀,这本是云本真的活计。
就算事闹大了,也是明天伤脑筋,今天的安全无虞。
所以风沙尚饶有兴致的逗弄云本真:“刚才看你踩的很高兴?”
云本真忙道:“他居然胆敢欺负主人,婢子心里生气,下脚就狠了些。”
风沙笑道:“让我看看袜子上沾血没有。”
云本真赶紧挪臀,由跪坐变成摊脚。
尽管套着白袜,仍然显示出足弓柔美的曲弧线条。
风沙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瞧瞧。
云本真脸蛋渐热,鼻息略显急促。
风沙笑嘻嘻道:“去把脚洗洗,顺便把袜子也脱了。”
云本真羞涩应声,回来时莲步轻挪,晃动的裙下隐约可见两抹雪白。
风沙勾勾手指。
云本真红着脸席地坐下,从裙中伸出晶莹夺目的赤足,隔着裙纱依然可见双膝紧张的并拢,雪白无瑕的趾头更是害羞的勾紧,就像她深深低下的小脑袋。
风沙瞧得有趣,笑道:“你跟我说说,踩上去什么感觉?”
云本真就顾着使劲了,哪有什么感受,吭哧半天答不上来。
风沙把她拽到自己怀里,凑着耳朵小声几句。
云本真脸上的两抹霞晕变作漫天霞云,羞不可抑的轻嗯。
风沙正逗得有趣,云本真耳朵动了动,蓦地旋裙飘起,喝道:“谁在那里。”
柳艳从垂帘后面轻盈的转了出来,一身黑蛟水靠,极其紧身,浮凸身段令人眼晕。各处还挂着不少水珠,顺着曼妙的弧线滑落足底,更增添诱惑力。
风沙好不容易拔开视线,转上柳艳俏脸。
柳艳寒霜罩面,眉目间充满惊人的煞气,手中倒提着一柄小臂长的分水刺,其锐尖与她的美目一样寒芒慑人。
“风少还真有闲情逸致,这种时候都不忘风花雪月。”
风沙略微一怔,立时知道柳艳误会了,挥手让闻声赶来的剑侍退下。
柳艳垂下抬起的分水刺,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