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来势汹汹,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大堆人冲进兴慈院南院,在周嘉敏的侍卫指点之下直奔斋饭。
当了太子的确不一样,排场架势大的很,怎么看怎么像冲来抓奸的。
云本真得了主人命令,也不阻拦。
无论明处暗处的弓弩卫无不让开位置,退到一旁冷眼旁观。
大部分太子侍卫都没有靠近斋房,隔着老远便即背身过去警戒。仅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冲上去将门踹开,李泽冷着脸大步进门。
风沙正与周嘉敏相对而坐,授衣在旁边服侍夹菜。
房门砰开,两人一起转脸相望。
李泽一见周嘉敏对面坐的那人居然是风沙,阴冷的脸色更加阴沉。
自从上次周嘉敏遇袭,她的侍卫就带上了信鸽,可以直抵东宫,相当快捷。
李泽并不清楚风沙和周嘉敏有什么密切关系,甚至以为两人都不算熟识。
孤男寡女,独处密室,自然令人遐想连篇。
风沙起身行礼,心中倍感意外,李泽来的速度和现在的态度说明周嘉敏在他心中的分量着实不轻。
“太子神采更甚往昔,令人倍感欢喜。早就听说兴慈院乃梧桐之地,不但引凤,而且招龙,看来传言非虚呀!”
李泽勉强笑了笑,吩咐左右道:“你们全都退下!”
风沙使了个眼色,授衣也行礼退出门外。
三人相继入座圆桌。
李泽坐到风沙这一边,言不由衷的道:“早知她见的是风少,我也不必匆匆赶过来。主要是她之前曾经遇刺,难免令人草木皆兵。”
风沙不动声色道:“实不相瞒,周二小姐想托我请宫大家出席不恨坊的开业之宴。其实夕若姑娘与宫大家交好,已经请过了,宫大家也已经同意。”
李泽知道周嘉敏最近没少为不恨坊的事操心,之前也曾因为不恨坊开业的事情找过一次风沙,心中的疑虑大幅缓解。
周嘉敏本有些慌乱的心神也定了下来。
李泽展颜道:“宫大家居然同意参宴,夕若姑娘面子当真不小啊!我是一定要捧场,还望风少千万别少了我那一份请柬。”
风沙笑道:“求之不得。不过宫大家仅是答应参宴,并未同意演舞,还请太子见谅。”
李泽失望道:“是吗!那太令人惋惜了。宫大家凰台引凤的绝世风姿,令人一见便终身难忘,真不知下次何时才有幸观赏。”
周嘉敏一直瞧着两人在那儿虚情假意拿着腔调,见李泽露出心驰神往的神色,顿时寒下俏脸:“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李泽瞟她一眼,又瞟了瞟风沙,神情有些尴尬。
明显不想走,又不敢对周嘉敏发火。
风沙含笑瞧着两人,丝毫没有圆场的打算。
李泽只好装作没听见:“风少别见怪,我这小姨子性子一向高傲自负,又爱耍小性子,我也没少头疼。她没有言语冲撞你吧?”
风沙摇头道:“没有。”
周嘉敏向李泽讥讽道:“以为我不知道你突然跑来干什么?你是我姐夫又不是我丈夫,我爱跟谁吃饭就跟谁吃饭,就算跟他幽会,你管得着吗?”
李泽的神情反而轻松多了,认为周嘉敏越是这么说,越不太可能和风沙有什么奸情,佯怒道:“乱说话。”
周嘉敏显然吃定了李泽,根本不屑一顾:“许你乱来,不许我乱说吗?要不要我随便捡点你最近做的好事说上一两件,让人评评理?”
李泽脸色微变,差点伸手捂她嘴,干笑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时候不早,我们也该走了。”
周嘉敏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走?要走的是你。我和人家吃饭又没请你。”
李泽瞟了风沙一眼,又瞅着周嘉敏,似乎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又闭。
堂堂南唐太子,居然被周嘉敏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实在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周嘉敏瞧也不瞧李泽,冷若冰霜的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让人评理了。”
李泽几乎快吓得跳起来。
他知道周嘉敏一向任性,刁蛮起来毫不讲理,那是真敢乱说的。
李泽赶紧收敛表情,向风沙叹道:“我这小姨子风少也是知道的,年幼顽皮,不知深浅。她姐离世之前托付我照看,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沙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你那好妹妹,我那小姨子也一样,的确令人头疼的很。”
李泽不禁苦笑:“风少理解就好。罢了罢了,我先走了。若是嘉敏她口无遮拦,还请风少多多担待。”
既然两人没有奸情的疑虑,他可不想招惹风沙,更不想把周嘉敏真给惹恼,在风沙面前乱说一气。
风沙正色道:“理当如此。”
李泽向周嘉敏重重使了个警告的眼色,方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