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身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宫天霜、伏剑、云本真、绘声、钟仪心,以及孟凡。
本来也邀请了武从灵,奈何武从灵扭着脸冷哼一声,半句道谢都欠奉的带着夜娆径直走了。
其实她除了被绑走之外,根本没吃什么亏,仅是不想看见风沙。
她个性如此,越是欠下人情,越是拗扭恼火,不知该以何等面目面对,那就干脆冷颜以对。
简而言之,死要面子。
风沙不以为忤。
武从灵一个小姑娘,又是公主,被人绑走又被救回,能多早回去就应该多早回去,最好不要过夜,于名声有碍。
总之,七人围坐方榻,宵夜。
流火授衣姐妹负责侍奉。
诸女皆是容姿相当出众的美人,春兰秋菊,乱花人眼,端的秀色可餐。
宫天霜紧挨着风沙就坐,伏剑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绘声。
绘声不禁激动,更是紧张。
那对妩媚的大眼睛泛着水汪汪的桃花,可怜兮兮的盯着主人,一个劲的献媚取宠,活像一只扑到主人身上使劲摇尾巴的小狗,就差乱舔了。
孟凡早已见怪不怪,心里仍旧不是个滋味。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绘影、绘声和巧妍都是人家的奴婢,还是贴身的那种。
两位姐姐百般讨好主人就算了,巧妍可是他的老婆,同样没有任何底线,当着他的面都不见半点避讳,转过头对他则是张牙舞爪,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亏得人家风少没有乱起念头,否则连指头都不用勾,随便使个眼色,他就要顶上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了。
人比人当真气死人。
孟凡没少吃味,偏偏没有任何法子,回神发现在座诸女一个赛着一个乖巧,说起话来腻声腻气,带着迷人的笑颜,抢着向风沙敬酒、争相讨好。
旁人罢了,伏剑竟然也一样。
这个喜欢装男人的女人在他面前可是气势十足,傲慢霸道、蛮不讲理,比男人还男人,不仅比他玩得疯,花样更比他还多,居然好意思装成小鸟依人。
孟凡心下腹诽,不禁侧目。
伏剑转目瞅见,立时眯起大眼睛,漆黑闪亮的瞳仁之中闪起渗人的冷芒。
孟凡马上正襟危坐,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转去撩拨在场唯一的客人,坐他身边的钟仪心,也是他现在唯一敢搭讪的女人。
钟仪心还是那副文静腼腆的样子,哪怕孟凡口花花也仅是抿唇浅笑,不接话了事。
除了宫天霜之外,在场诸女她就认识授衣,还不敢表现得太熟,与孟凡搭个伴说会儿话也好,总比尴尬的傻坐强。
伏剑见孟凡在那儿耍把戏逗钟仪心,心里很不爽,挪膝过去向风沙附耳,把钟仪心今天的表现说了,不乏溢美之词,显然对钟仪心很感兴趣。
风沙微微一笑,举杯遥敬。清明踏青时随手布下的闲棋冷子,有了出乎预料的收获,值得高兴。
钟仪心忙捧杯起身,探长玉臂,恭敬的碰杯,羞涩的饮尽,亮出空杯底,明眸流转生辉,两颊浮起酒晕,既秀气又迷人。
孟凡一脸苦逼,低头喝闷酒。
宫天霜把俏脸凑向风沙,低声道:“关于她父亲的事,风少您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经过授衣的安排,钟仪心终于进到天牢见到父亲,境遇当然十分不妙,当时热泪就止不住了。
父女俩抱头痛哭的场面自不必多提,钟学士在牢里的待遇有了质的飞跃。
总之,钟仪心很感激风沙,心甘情愿做卧底。
她自知柔弱,只能尽力展现才智,总算在这个小团体里站稳了脚跟。
包括柳艳在内,大家很喜欢找她商量事情,连李玄音都曾就一些事情向她问询。
宫天霜这次帮绘声救人立功,不忘上带她一起,现在还帮她向风沙求情,说明对她已经相当信任。
伏剑轻咳一声,正色道:“钟学士的事情有些复杂,风少碍于身份不好随意插手,我倒是可以试着周旋一下,起码让钟大人日子好过一点。”
风沙抿着酒斜她一眼,心道这件事关你什么事,居然这么上心。
宫天霜忙道:“仪心又聪明又漂亮,是我们的军师,我总是求她出谋划策。既然您不方便出面,让伏剑出面好了。”
其实伏剑正式拜师之后,改名为宫天离,大家叫习惯了仍以伏剑称呼。
风沙歪头道:“你求她出什么谋划什么策?”
宫天霜将自己最近正在追查江湖乱象的事说了。
风沙瞧了伏剑一眼。
伏剑赶紧低头喝酒。
风沙向宫天霜道:“江湖上乱套,关你什么事。黄莹不是请你演舞吗?这可是你出道首秀,千万别演砸了,最近呆在凰台好生练舞,别到处乱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