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大公子的船队离近汴州,风沙跑上甲板左右眺望。
汴州正在扩建为开封府,以应都城之规模。
入目尽是工地,沿河两岸无数丁夫来回纵横,挖渠河、建楼舍,场面极其浩大,端得热火朝天。
各种建材、粮食、货物亦走水路,以致河道严重堵塞,千帆成排,一望无际。
本来半日抵达的路程,从早上一直堵到中午,船队仅是稍微离城近些,实在没挪多远,遥遥可见汴州方向城墙、城门、水门,乃至粮仓都在大肆兴建。
风沙召来人问目下到了哪里,那位号称汴州通的随从瞪着眼睛转头来去,瞧了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再一问,他离开汴州也就三两月。
回程居然认不得地方了。
可见汴州兴造规模之大之快,全然大变模样,仅城东就多出至少两条运河,两处水门,也新开了多处城门,以及临时的道路、城门,丁夫的居所、市集等。
山坡变平地,平地陷沟渠,道路、房屋及各种建筑随之依附,地形、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风沙头次见到一座新城、都城拔地而起,不禁颇感新奇,在船头甲板上站望这么久,愣是不觉得累。
本来贺贞陪着站了一会儿,奈何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受不得河风,更受不得渐增的工地扬尘,很快便回底舱。
进舱之前她劝说风沙由陆路进城,她就是由陆路出城再转水路的。
风沙婉拒。
城外全是工地,人太多,环境太乱。
呆在船上虽然速度慢点,但是安全。
待到下午,赵大公子在舱里实在闷不住了,跑上甲板透气。
不仅孟凡跟着,弄珠也跟来作陪。
由于赵大公子特别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所以弄珠的风尘气息很浓。
她曾经在订婚楼得罪过风沙,经过后来这些波折,不免对风沙感到畏惧。
尽管装扮很不良家,怯生生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当然,很可能是装的。
赵大公子与风沙寒暄两句,忽然坏兮兮的笑道:“凌兄果是我辈中人,到底有什么绝技,不妨教老赵我两招。”
风沙听得一愣一愣的。
孟凡缩着颈子想要走人。
昨天赵大公子冲着神秘而来的贺贞一阵发飙,他则冲赵大公子一阵附耳,说这是一位痴情女子,抛下丈夫跑出城找凌少幽会云云。
赵大公子顿时怒气全消,立时不闹回房了。
风沙没好气的横了孟凡一眼,肯定这小子又乱编什么瞎话。
孟凡脖子缩得更低,倒是不敢走了。
风沙岔话道:“论绝技我哪敢跟赵兄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城,本打算寻个好地方,好好答谢赵兄一路护送之情。看这情况,怕不是要等到后半夜了。”
赵大公子眉开眼笑道:“放心,我问过了,入夜左右肯定能够进城,地方我都想好了,就算比不上秦淮风月,定不会教凌兄失望。”
孟凡这么快和敌视他的赵大公子打成一片,甚至连襟,当然不是没有原因。
秦淮风月甲天下,他确是个中好手,不光添油加醋的吹嘘,随赵大公子花天酒地的时候更是没少捡来花样让姑娘们有学有样,又说比不得秦淮万一。
赵大公子如痴如醉,好生羡叹,相约有机会一定让孟凡带他遍逛秦淮。每次耍玩,更是离不开花样百出的孟凡,就差拜师了。
还在江宁的时候,风沙应酬繁忙,对风月场那些事都腻味了,随意笑了笑道:“赵兄选的地方定是好地方,可惜我旅途疲倦,还是让孟凡陪你耍吧”
赵大公子笑道:“我都听孟凡这小子说了,凌兄才是真正的方家,早已见惯烟花,独爱良家。你放心好了,我们玩我们的,保管不会打搅凌兄与佳人幽会。”
风沙一阵无语,又横了孟凡一眼。
绘声恨恨地咬牙,伸手往弟弟软腰处掐了一把。
嗔恼的俏模样别说多引人了。
赵大公子差点拔不出视线,使劲咳嗽一声,艰难的扭开脑袋,冲孟凡道:“你这小子不地道啊!连主人身边的美婢都敢勾搭。”
风沙失笑道:“没事,他们是亲姐弟。”
赵大公子恍然,挤眉弄眼的拿肩膀怼了孟凡一下,笑道:“你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还有没有姐姐妹妹介绍给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她。”
孟凡干笑两声。
风沙接口道:“有是有,也是我的人。”
赵大公子瞧瞧纯狐姐妹,又瞧瞧绘声,羡慕道:“你看你身边的美婢一个接一个,无不堪称绝色,更是春兰秋菊,各胜擅场,不知哪来门道,可否介绍一二?”
风沙笑了笑道:“赵兄莫怪我小气,我这人有藏花赏花的怪癖,如痴如狂,从我手里漏不下的。”
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