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刚下陵光阁,遇上了本该保护闽商会馆的马玉怜。
一问才知道,原来张馆长来了,说是有急事求见。
问马玉怜什么事,马玉怜也不知道。
自从风沙来到汴州,立足不稳,焦头烂额。
张馆长主持闽商会馆倾力相助,出人出力毫无怨言。
风沙心里记情,不敢怠慢,立刻在状元楼的状元阁摆了一桌,并请马玉怜上座。
绘声侍奉马玉颜侍酒,纯狐姐妹则分别给他和张馆长侍酒。
略微寒暄,酒过三巡,张馆长入正题道:“不瞒风少,我受人所托,前来讲和。”
风沙一听就明白了,张馆长是代表明教来的。
他打一开始就知道闽商会馆和明教关系密切,张馆长并没有瞒他。
尽管如此,张馆长还是透露了打瓦尼寺的存在,哪怕这会导致明教报复,使闽人的利益严重受损。
人家投之以木瓜,风沙当然要报之以琼瑶,正色道:“张馆长出面说和,那么肯定要和。不过,具体怎么和,还待商榷。”连问都不细问,直接答应。
张馆长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笑道:“风少大度,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实是明教善母托我说和,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希望通过我邀请风少详谈。”
风沙沉吟道:“可以。不知张馆长可知道善母大概的态度?”
“善母的意思是暂时搁置,搁置期间明教不再直接对风少发动袭击。”
张馆长沉声道:“风少不再以任何形式针对明教与净风圣女保持距离明教不在灭佛之列双方达成于闽地的互助协议保证以上可监督的妥善实行。”
风沙沉吟道:“条件十分苛刻,很不平等,但不是不能谈。”
张馆长低声道:“善母咬得很严,尤其是最后一条,再三强调这一条不可以谈。”
“可监督”三个字绝不仅是三个字而已,如何“可监督”,当然需要派人加入对方的组织体系,并且拥有相当大的权力。
在“可监督”的前提下,除开第四条“双方达成于闽地的互助协议”勉强还算平等,前三条全都不平等,而且相当不平等。。
如果风沙同意,那么明教不仅可以把人安插在他的身边,作为总管的韩晶身边也无法避免,尤其可以直接涉入灭佛一事。
善母敢提这么苛刻的条件,依仗无非是对风沙人身安全的威胁。
当然,这是漫天要价,等着风沙落地还钱。特意强调最后一条不可谈,是想把讨教还价的范围局限在前几条,只要有一条达成就只赚不亏。
“张馆长出面当中人,谈,我一定跟她谈。”
风沙笑道:“至于能否谈成,她可以谈她的,我当然也可以谈我的。如果她真有让我全盘接受的能力,那还跟我谈什么?”
一个慵懒媚人的女声自门外响起:“因为我想见见你。”随着话音,房门开启,香风袭入,沁人心脾。
流火和授衣吓了一跳,一下子拦去门前。
风沙打量着门外的充满神秘魅力的美妇,不动声色地道:“善母不请自来,还真是意外惊喜,请进。”
这是一种示威,状元楼是他地盘上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上上下下充满风门的人手,人家能毫不惊动的进来,本身就是一种威胁,更是威慑。
张馆长紧张的站了起来,结巴道:“风少,我,我不知道”
风沙微笑道:“我知道你不知道。两位请坐。”
张馆长怕风沙误会是他把善母带来的,哪里坐得下,偏又不敢走,因为怕风沙更加误会。
风沙脑筋转得快,一想就明白了,混进状元楼还是很容易的,毕竟状元楼对外营业。
想混到他门外那就难了。
云本真不是吃素的,他请张馆长来状元阁之前,整层楼已经被净空并封锁。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苍蝇都不可能毫无惊动地飞进来。
除非混在张馆长的随从里,所以张馆长才会这么紧张。
善母优雅地入座于风沙的对面。
风沙含笑道:“善母不在两浙尼寺好好呆着,居然跑来我这里,在下实在蓬荜生辉,更是受宠若惊。”
善母沉默下来。
她无法忽视风沙话里隐含的威胁,且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因为人家确确实实地灭了打瓦尼寺,她不敢赌风沙有没有能力,或者敢不敢把两浙尼寺也给灭掉。
尤其两浙尼寺作为明教在汴州最重要的一个驻地,牵扯甚广甚大,绝不是想撤就能撤的。
张馆长心慌的要命,头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针毡,结巴道:“我,我,不是我说的。”
风沙解围道:“确实不是张馆长说的,善母可知道寒天白在鸡儿巷黑市买了一批童女,他太不谨慎,没注意有人跟着。”
按理说,保持神秘性最予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