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两人关系很铁。
他不可能为了帮楚涉和白绫报仇,把何光给弄死,那样是把任松往死里得罪。
总之,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李玄音见风沙不语,不满地道:“我难得求你件事,这么小的忙你都不肯帮吗?”
“不是张永和彤管堵着不放人,其实另有他人。也不是因为那卷羊皮卷,人家也知道要转手早就转手了,其实另有缘故。”
李玄音立时接口道:“另有他人是什么人?另有缘故又是什么缘故,你说啊!”
风沙苦笑道:“不让他们知道,确实是为他们好。有些事情我不好相助,他们这样跑出去报仇,真会死的。”
别看何光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那也是任松的好友兼心腹,汴州朱雀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弄死两个江湖人太简单了。
楚涉和白绫一旦离开勾栏客栈,失去他的庇护,保管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玄音挑眉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他们的仇人是谁。”
楚涉和白绫一起盯着风沙。
风沙顿时闭嘴。
李玄音那对黑亮地眼珠溜溜一转,又往彤管和张永那边一指,低声道:“你总能告诉我,杀害白枫的凶手到底是不是他们俩的儿子?”
风沙想了想,叹气道:“我觉得不是。到底是谁,我无法确定,就算确定也不会说,对他们俩来说,那真是鸡蛋碰石头。”
李玄音睁大俏眸使劲瞪着他,似乎想辨认真话假话。
“我相信风少确实是一番好意。”
楚涉忍不住道:“不过师仇不共戴天,还请风少告之何人,我会仔细查察,一旦确认无误,就算是鸡蛋碰石头,我非碰不可碰,死而无怨,更不悔。”
白绫眼眶红了,怔怔地看着他。
宫天霜偷偷看了眼楚涉,眸中射出复杂的神情,旋即低头掩饰。
柔娘心道好一位勇敢的少侠,不禁琢磨是否能够帮上点忙,然而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能黯然垂首。
李玄音忙道:“好了好了,我相信姐夫不会信口开河,连他都很为难,必然有为难之处,你们别为难他了。”
风沙心下一喜,暗忖难得你会替我考虑,帮我说话。
岂知李玄音接着道:“你们总要给他点时间,毕竟这里是汴州不是江宁,他新到未久,尚未站稳脚跟。姐夫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帮你们报仇是迟早的事。”
风沙脸色僵住,心道怎么又成我的事了,又不是我爹我师傅被人宰了,关我事。
李玄音身上推他一把:“你说是不是。”
风沙不吭声。
“此乃师仇,更是家恨,与风少无关。”
楚涉正色道:“虽然我人小力微,也不想假于人手。还请公主和风少放心,楚涉尚有自知之明,绝不会故意找死,一定会谨慎行事,争取一击成功。”
一直缩在旁边的宫天霜心内百味杂陈,开始低头想心事。
柔娘嘴巴张了张,好像说话,又强自按捺。
风沙转目楚涉,缓缓地道:“疑是杀死白大侠的凶手不简单,如果被你们杀了,我会面临非常棘手的局面。因为玄音一定会保护你,而我一定会保护玄音。”
李玄音刚想说话。
风沙摆手打断道:“不要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做的事与我无关。在别人的眼里,你我没有任何区别,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区别,反正一定会算到我的头上。”
李玄音嗔道:“谁跟你我啊我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才不用你保护呢!”虽然面上发恼,心里竟莫名其妙有些甜。
风沙无奈地闭嘴。
楚涉看了白绫一眼,牵起白绫的手,轻轻地用力,沉声道:“明白了,风少放心,我们能等,不会让风少为难。只要不是等一辈子,我们都可以等。”
白绫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偏偏挣脱不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宫天霜咬住下唇,看了看楚涉,又看了看白绫,再度看向楚涉,不禁思潮起伏,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风沙见楚涉这么识大体,暗里记了个好,柔声道:“我暂时给不出具体的时间,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遥远,绝不会是一辈子。”
任松这位朱雀观风使是很重要的一块筹码,他可以用来抵消别人,也可以被别人拿来抵消他。
他通过和任松联手压制住身为白虎观风使的赵仪,又以北周总执事和赵重光的支持抵消掉玄武总执事,得以运用整个北周四灵,主导灭佛,进而撑起大局。
如果赵仪和任松联手,足以反过来压制他,那么开头这个“一”就没了,后面全都是“零”,形势将会如脱缰野马般脱出他的掌控。
不提大局崩溃所导致的严重后果,光是反噬就足够他狠狠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