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风沙看见钱瑛也在十分意外。
易夕若和钱瑛更加意外。
尤其钱瑛脸都白了。
一直以来,他没少和赵义合伙暗算风沙,最近几天更有阴谋快要得逞。
风沙出乎预料地突然当面,令他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当然,两人明面上并没有撕破脸。
就筹募物资支援渤海一事,风沙还想利用钱瑛。
是以风沙微怔之后立刻换上笑脸,快步行近行礼道:“三公子好久不见,夕若姑娘依然风姿绰约。风某因故拖延,实在怠慢二位,让二位久等了,抱歉。”
两人神情各异,各自起身回礼。
风沙施施然地入座上首,自有侍女蓄上热茶,换上新点。
易夕若忍不住问道:“怎么是,是你?任松他呢?”
风沙不答反问道:“两位前来,莫非为了杀猪坊?”
钱瑛抢先道:“夕若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仅是担心她的安全,特意陪她过来。”
他这是故意掩饰身份,也隐约有点向风沙宣示对易夕若所有权的意味。
钱瑛并不清楚风沙和易夕若的真实关系,但是两人过往的经历他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自潭州开始,风沙没少帮衬易夕若,仅是表现于外的关系已然算得上亲密。
他当然询问过易夕若,易夕若要么讳莫如深,要么顾左右而言他,他心中自然免不了疙瘩。
之所以一直躲在幕后跟风沙过不去,除了风沙灭了打瓦尼寺之外,恐怕吃风沙的飞醋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另外,他尚以为自己明教少主的身份对风沙还是个秘密,却不知易夕若早已把他的底漏给了风沙。
风沙笑道:“三公子竟是甘作护花使者,看来似有凤求凰之意啊!”
易夕若娇躯颤抖一下,紧紧抿唇,不敢作声。
钱瑛微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易夕若偷偷去瞄风沙的脸色。
她一直担心风沙吃醋,所以没少明示暗示她和钱瑛的关系并不和睦,甚至塑造成钱瑛总是针对她的样子。
其实她和钱瑛的关系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也没有坏到哪里去,起码没有她极力表现的那么争锋相对。
钱瑛这一副热切追求者的样子,她听了心里直打哆嗦,担心风沙秋后算账。
风沙似乎蛮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转入正题:“不瞒两位,杀猪馆是我要关的。”
易夕若俏脸色变,美眸立时一眨不眨地盯住了风沙。她很怕风沙不假,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会容忍风沙坏她的好事,尤其这会严重损害易门的利益。
钱瑛皱眉道:“风少能否把话说清楚点,你凭什么越过任少关他的杀猪馆?”
这就是故意装傻了,好像他不知道风沙是四灵的少主一样。
人家装傻的时候,风沙多半也会装傻,直接把话岔开。
“我与贵兄相交甚笃,二公子的为人风范令人心折。三公子甫到汴州便登门造访,想必是受了贵兄的托嘱,奈何我当时没能帮上忙,实在很抱歉。”
钱瑛皮笑肉不笑地道:“怪我唐突登门,不怪风少不帮。”
倒是易夕若耳朵一动,听出风沙话里有话。
“当时我没有答应三公子,实乃事出有因。”
风沙果然话风一转:“昨天我偶遇渤海定安军的烈叶烈兄,方知他不仅与三公子有所联系,似乎还颇为信赖。”
钱瑛总算听出他话风有变,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风沙敛容,正色道:“我这人一向谨小慎微,更难听点就是胆小如鼠,当日三公子突然登门,我确实免不了想东想西,如今总算茅塞顿开,想通了”
易夕若美眸斜瞟,心道:“你胆小如鼠?好不要脸是真的。”
钱瑛忍不住挺直身体,追问道:“莫非风少又愿意帮助渤海筹募物资了?”
风沙含笑点头。
钱瑛面露喜色,抱拳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风少有何好对策?”颇为不屑地想道:“哼,就知道你扛不住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以为风沙之所以改变态度,乃是受到他和赵义联手多方施压的结果,心里好生得意,往易夕若瞧了一眼,心道:“他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多厉害呢!”
易夕若不仅没理他,甚至连眼皮都垂了下来。
但凡了解风沙的人都知道,只要风沙摆出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就是要坑人了。装得越正经,挖的坑越深。
如今挖坑之前居然还破天荒地自贬了一通!!
恐怕这个坑不是坑,是个无底深渊。
风沙果然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好对策谈不上,仅是助三公子一臂之力而已,不知三公子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