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人抢走,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风沙瞟了绘声一眼:“拿出来给仪慧看看。你看看是这支吗?”
这支步摇绘声一直带在身上,但是没敢带在头上,赶紧从怀中掏出来,展开几层包裹的绸布,捧在掌心摊开。
金钗和珠串还是分开,并没有合在一起成为步摇。
尽管如此,看起来仍旧典雅华贵又不失精致,日光照下,极其炫目。
钟仪慧仔细打量几眼,又取到眼前,对着太阳转了几下,点头道:“我看过图样,认得样式和铭文,就是这支,应该不会有错。咦,怎么会到姐夫的手里?”
风沙没好气地白了绘声一眼,绘声立时吓得缩颈。
“还不是她那个好弟弟,没事跑去黑市晃荡,去就去了,看人家争抢,非要跟着凑热闹,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抢,抢到手之后又觉得烫手,于是丢给他姐……”
风沙本就心情不好,这下越说越气,又瞪了绘声一眼:“这跟丢给我有什么区别?好像我皮粗肉糙不怕烫似的。”
绘声被主人瞪得双腿一软,直接趴到了地上,埋着头一个劲地发抖。
钟仪慧忙道:“绘声和孟凡一向姐弟情深,孟凡买件饰物送给姐姐,起码心是好的,哪像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唉不提他。时候不早了,仪慧烤肉给您吃。”
风沙笑了笑:“还是一起罢烤肉这东西自己动手吃着最香了。”拿脚尖碰了碰绘声,没好气地道:“还不快去准备,等着烤肉呢!你想饿死我呀!”
绘声忙不迭地爬起身,屁颠屁颠地跑去招呼一众侍女张罗切肉、摆盘、备料、备酒之类。至于猎获的放血剥皮乃至腌制,早就开始准备,一直没停。
钟仪慧掩嘴笑道:“虽然姐夫总是凶她,其实心里还是挺疼她的,打是疼骂是爱嘛!”
风沙苦笑道:“这丫头蠢到我都拿她没办法,没少骂也没少打,全都不管用。你看,她又在开始那儿吆五喝六了,明显记吃不记打。”
钟仪慧咯咯一笑,将手中的步摇递来,敛容道:“七郎对这支步摇有些讳莫如深,应该知道点什么,我回去找他问问再来告诉您。”
风沙没有伸手,淡淡地道:“就此物归原主吧!有些事情我终究不方便知道,更不好过问,你要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忌我。”
钟仪慧面露失望之色,有些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
“不方便知道,更不好过问”的意思其实是“跟我无关,我不想管”。
“关于李善想弄歌坊的主意,我觉得不错。你想让我去看看歌舞的意思,我也明白。”
钟仪慧顿时喜动于色,听到后面又欲启唇,
风沙摆手打断道:“该打得招呼,我都打过了,你让他放心大胆地做,遇上麻烦,让人告诉我一声,如果我不在汴州,可以去找晋国长公主,她会全力相助。”
顿了顿,正色道:“仅止于歌坊事务。”
钟仪慧已经相当满意,感激道:“谢谢姐夫。”
她根本不吃惊晋国长公主为什么会听姐夫的话,更不担心晋国长公主往后不听姐夫的话。
既然姐夫开了口,那就没有不成的事,哪怕再不合乎情理的事情都会立刻变得顺理成章。
这就是风沙给她留下的印象,无所不能,一言九鼎。
风沙微微一笑,道了声应该的。
这时,绘声也把备料端了过来。
两人开始边烤边吃,绘声在旁边服侍,常常递料,不时剪焦,偶尔斟酒。
正吃到半途,有护卫赶来禀报,言说一位自称流珠的姑娘着急求见风少。
风沙愣了愣,心道流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又找我干什么?
流珠身为初云直辖的密谍,曾经归属于南唐侍卫司。
鸿烈宗反水之前,她给赵大公子做了小妾,很得宠爱。
鸿烈宗反水之后,没有将她的存在告知给北周方面知晓。
这冒了很大的风险,一旦揭破,鸿烈宗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间接说明流珠对鸿烈宗很重要。
或许是她在鸿烈宗有一定的身份,或许是鸿烈宗认为她留在赵大公子的身边很重要。
如果风沙真想知道缘故,周宪肯定不会瞒着他,但是他轻易不会过问鸿烈宗的内务。
总之,流珠确有渠道可以找到他,先通过她的上司初云,再由初云找周宪。
他的行踪从来不对周宪保密,周宪乃是寥寥几个能够随时随地找到他的人。
周宪聪明绝顶,掂量得出轻重缓急,既然允许流珠找他,肯定是出了大事。
风沙一念转过,猛然间有所预感,脸色一变再变,向钟仪慧报了声歉,匆匆地赶去林边。
一向浓妆艳抹的流珠竟是难得素面朝天,更着一身淡雅素裙,看着相当清丽,甚至清纯。
风沙差点认不出来,连瞅几眼才瞧清眉目。
流珠神情莫明地行礼,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