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更令她心惊。
因为她看得出来,那个方捕役极其手下的行为做派,绝非衙门的捕头捕快,分明是谍探中人。不是北周的侍卫司就是武德司。
进而说明这对男女的身份非同一般,于是她定下了跟随的决心。
无论是想要将功折罪,重返南唐侍卫司,还是想要逃避南唐侍卫司的追杀,大树底下都好乘凉。
赵义展开字条看了几眼,为难道:“这个,我说话,他们未必肯听。”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其实是侍卫司抓的。他身为武德司的副使,虽然有监察侍卫司的职权,然而是否真的力所能及,那是另一码事。
也正因为武德司乃是柴兴用来削弱侍卫司的一柄钢刀,所以两方的关系极为不睦,没少明争暗斗,甚至经常于不可见处互下死手。
风沙含笑道:“义兄不肯帮忙,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让人跑跑腿,去趟新郑,或者汴州……”
对他来说,从侍卫司手里救人并非难事。麻烦在于他答应让彤管“剁手”,当然不好插手。
又不能跟人说他是要救洪烈宗的密谍,所以最好通过赵义。
赵义忙把字条抓紧,截话道:“我来想办法。不过,我还是要说,天灵这丫头当真不错,温柔可人,人也伶俐。”
这就是讲条件了,让他出面救人可以,风沙必须让天灵跟在身边。
“我是赶路,又不是游山玩水,带那么多美婢干什么?”
风沙摇头道:“招蜂引蝶的,你嫌我麻烦少太是不是?羊羊这丫头挺好,我挺喜欢,我也挺喜欢东果这丫头。此事休要再提,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赵义想了想,觉得放人这点小事,确实搬不上台面,当不成条件,还不如卖风沙一个顺水人情,让风沙对东果好一点,于是苦笑道:“帮,当然帮。”
风沙笑而敬酒道:“知道你忙,我不留你了。”
赵义只好告辞。
林羊羊偷偷拽了拽东果,悄声问道:“他好像一直帮你说话呢!他是什么人呀?那个天灵又是谁呀?”
东果干干脆脆地回了她一记白眼,见风少的目光转过来,赶紧敛目垂首,做出一副温驯乖巧的样子。
风沙向两女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男主人,姓陈,叫陈风,字破浪,不管私下还是公开,万万不要叫错了。夫人你们也都见过了。”
两女一起点头。
东果知道陈风其实姓风,称呼为风少。
然而,上面并没有向她透露更多情况。
仅告诉她这是一位大人物,要千方百计地亲近及勾引,不惜一切代价地悉心侍奉及保护,关注言行,等待命令,仅此而已。
林羊羊所知那就更少了,目下也只猜到陈风肯定是化名,与夫人是否真是夫妻都在两可之间。起码这一路行来,她并没有发现两人像夫妻一般亲密。
风沙又向两女交代了一些规矩和一些禁忌,然后让两女回房换装,他则去了初云的房间,让初云帮他的屁股上药换药。
不久之后,符王出得管城驿,车队启程西行。
风沙和郭青娥随之启程,还是骑着两头毛驴。
两人皆扮成了书生。
风沙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郭青娥则明显丰神俊朗。
好在两人都算得上风度翩翩,结伴而行,并不突兀。
东果和林羊羊则扮成两人的书童,分别于前头牵驴。
这身打扮让婉约靓丽的东果不再那么引人瞩目。
也使得林羊羊不再那么俗气十足,倒是与东果不相上下了。
这让东果十分吃惊,本来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农家女十分看不上眼,没想到换下庸俗的装扮之后,姿色似乎比她也毫不逊色,竟是天生丽质。
好在举止粗俗,姿态不雅,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走没走相,显然毫无教养,更是全无气质,跟她全然没得比。
更好在风沙让她向林羊羊教授礼仪,使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折腾人。
她正想着怎么压过林羊羊一头,甚至把人逼走呢!闻言大喜过望,立刻让林羊羊头顶着一袋水囊走路,只要水囊从头顶掉下来,手心就要挨条子。
其实林羊羊的礼仪好着呢!装粗俗才累,真要时间长了,她也受不了。
所以男主人地吩咐正合她的心意,然而一开始又不能不装,不得不让水囊频繁地掉下,结果半天不到,一只手掌愣是被东果用枝条给抽肿了。
另一只手因为要牵驴,侥幸逃过劫难。
林羊羊心里那个恨呐!算是把东果给恨上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