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风沙往前走:“看你文文弱弱,没想到人还挺硬气。”
风沙拿手揉着肩膀,随口道:“人不可貌相。”
少女笑了起来:“我叫王艳,那是我师姐叶三娘,她脾气不好,人还是不错的,也是一时心急,你别怪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风。”
王艳扭了扭他的胳臂:“看你一点劲都没有,不像练过武,怎么混进山庄的?”
“有人说这里有饭吃,我就来了,也没人拦着我。”
王艳估摸他是跟着一群人混进门的。龙门山庄最近接待八方来客,把关不严很正常,松手放开风沙的胳臂:“原来是个跑来混吃混喝的臭小子。”
尽管在笑,鄙夷之意蔚然鲜明。
风沙没吭声。
王艳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子,又扯了扯他的衣摆,上下打量少许,惊奇道:“这料子当真好啊!就是穿得实在没个人样,你老实交代,从哪里偷的?”
风沙顿时苦笑,就知道这身没穿立整。
王艳看他神情,以为自己猜准了,不禁得意,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左右扫视几下,低声道:“如果不想我揭破你,乖乖跟我过来。”
扭头冲叶三娘道:“我和他有点事,你先跟上去占好位置。”
叶三娘迟疑道:“可是……”
王艳板脸道:“还不快去。”
叶三娘明明是师姐,偏偏像是很怕她这个师妹,无奈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王艳转回脸,把风沙拉进了旁边的一条无人的小巷,然后围着他转圈,上下巡扫,口中啧啧:“站好了。你有福了,本小姐亲自伺候你更衣。”
风沙莫名其妙,心道什么鬼?
王艳伸手解他腰带,嘴上道:“不准痴心妄想,否则我立马切了你,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你信不信?”
风沙瞅她两眼,心道我对你会痴心妄想?开什么玩笑。
此女容貌勉强称得上清秀,加上青春年少,肤白肌嫩,放到民间倒也算得上出众,然而在他眼中就是庸脂俗粉,多看几眼的兴趣都没有。
王艳继续道:“现在我说你听,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把你偷衣服和混吃混喝的事情揭出去,到时被打断双腿都算你祖上积德了。”
风沙歪头,倒要看她弄什么幺蛾子。
王艳一面给他整理衣服,一面笑道:“看你模样还算秀气,瞧着还算斯文,把这一身上好的料子弄齐整了,说是个大户家的公子倒也勉强像样……”
风沙总算猜到她想干什么了,本来挺不爽的,这会儿倒是忍不住乐了。
“太近不行,容易露馅,太远不行,人家不在乎。”
王艳含含糊糊地道:“太高别人不信,太低没用,你又不会武功,世家也不行……”瘪嘴道:“真是个废物,你说能给你安个什么身份?”
风沙笑了笑:“开封府的衙内多如牛毛,到地方没人敢轻忽,一时也没法查实,过几天人一走,谁知道谁啊!”
“不愧是小贼,谎话张口就来。”
王艳迟疑道:“冒充衙内,你扮得来么?要是惊动了衙门,被人揭破了怎么办?”
“我在开封府混过一段日子,衙内见多了,保证没问题。”
风沙心中另有算计,所以打算配合一下,含笑道:“最近开封府正流行豢养貌美的江湖女子,夏庄主为女招婿,我过来凑热闹很正常。”
王艳听得愣住:“豢养江湖女子?还有这种事?”
风沙撇嘴道:“那些衙内整天吃喝玩乐,女人玩腻味了,豢养男姬都很平常,江湖女人好歹还是女人。”
扮成衙内最不容易露馅,那些衙内本来就稀奇古怪,什么样的人都有。
哪怕有人心存怀疑,也要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面上装也要装起来。
只要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短时间内,不可能被人揭破,也不敢乱揭。
何况,他扮衙内,叫纡尊降贵,怎么可能被人揭破?揭破了也不会虚。
王艳将信将疑:“是吗?”
风沙耸肩道:“信不信随你。”
王艳摇头道:“胡说八道,我不才不信。这样,你是陈家的陈公子,家里在开封有些产业,你爹打算在登封也开些铺面,让你先一步过来探路交友。”
风沙嗤嗤笑道:“就几个铺面的家底,越过郑州,荥阳,偃师来登封开买卖?图啥呀?”
蓝衫青年说家里在长安有买卖,在登封有铺面。
于是这小妞就想拿开封压洛阳,让他这个陈风打算在登封开铺面,以为正好压过人家一点,其实相当无知。
蓝衫青年说他家里跟登封县令有些交情,自然可以就近买就近卖,在本地站得住脚。
他要说有这种关系,岂非一下就露馅?如果没有,干嘛要跑这么远经营?
吃饱了撑得嫌钱多?还是喜欢被地头蛇压着玩儿?
这身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