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兴风之花雨”
去黄鹤楼要过江,黄鹤山下码头市集扎堆,与江对面诸多码头货运极其频繁。
当下形势紧张,本该严厉封锁的江面,终究开了个口子。
这口子本来是江城会开给自己的,奈何太多势力得罪不起,诸如三河帮之流。
亦有本地权贵富贾千方百计地钻营求过。
这个口子也就成了江城城防最大的漏洞。
进码头的查检确实很严格。不过,能开出条子的人所在多有。
齐蝉拿着黄鹤楼晚宴的请柬居然都能过关。
换句话说,关防其实形同虚设,顶多拦住普通百姓过江罢了。
那些于长江上巡弋的战舰,对往来两岸的船只几乎不闻不问。
除了山雨欲来的气氛确实浓郁,对江面的实际控制极其有限。
当然,相比以往,如今过江的人和船并不算多。
一行人走进码头,行至泊船处,有人专门在船前等候。
这是个英武不凡的青年,个头很高,穿着滚金边的黑色武士服,腰间佩戴一把剑锷镶着红宝石的连鞘长剑,头上挽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系着鲜红的武士巾。
两条红巾尾随江风而飘,不时蹭过丰神俊秀的脸庞,显得风度翩翩。
身后跟着两名彪悍魁梧的劲装武士,眼神锐利,鹰视狼顾。
令过路人不由自主地绕行。
齐蝉向风沙介绍道:“这是江城会江城堂外执务陈轻舟,兼任江城商会副主事。我们这次过江的船就是商会的船。对了,他还是江城堂吴副堂主的入室弟子。”
江城会的执务大概相当于三河帮的执桨一阶,属于帮会的中层头目。
楚涉当初就是江州堂的外执务。
江城商会看似民间商行,其实受总管府管辖,越过城主府总管江城商贸。
所以江城会派自己人在内任要职,实在情理之中。
风沙还不知道齐蝉是江城商会的新任主事,但也没多想。
毕竟齐蝉把好吃坊迁回了旧址倚翠楼,要说没点商界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江城商会一位副主事亲自过来安排船只,相当郑重其事。
说明齐蝉的面子不小啊!
陈轻舟含笑迎来,视线在绘声脸蛋上转了几转,露出惊艳神色,拉糖丝般好不容易拔开,落到萍萍脸上,看了一眼,直接掠过,冲齐蝉隔空行礼道:“婵婵小姐。”
行礼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绘声那里瞟,上中下都有驻留,以中间最久。
视线随着绘声款款行来,不乏上下波动。
至于风沙,完全被他无视了。
齐蝉端起架子,绷着脸道:“船都准备好了?那就上船吧!”
陈轻舟头前引领,领几人登船。
这是艘坊船样式的游船,雕梁画栋,十分豪华,分为上下两层。
下层有门有窗,排满灯笼,倒是可以沿街观景的酒馆茶楼。
上层似同凉亭,立以四柱,六角飞檐,与凉亭区别在也有门有窗。
亭前是下层的平顶,占地不其上布置榻席,周围及左右阑干饰满绫罗花饰。
明显是座小舞台。
坐于二层,可以一面游览沿江景致,一面观赏江上歌舞
现在当然空空旷旷,没人唱歌跳舞。
坐于一层那些男男女女,风沙隔窗打量几眼,瞧着有些眼熟。
稍一回忆,不正是他在遂古馆见过的那些人吗?
难怪与齐蝉约在遂古馆,还提及黄鹤楼之宴,原来是要乘坐齐蝉的包船过江。
左右打量一阵,没看见萍萍那个男伴,人数好像也没有遂古馆见到的那么多。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此宴。
大家都隔着窗户跟齐蝉打招呼,齐蝉目不斜视,随着陈轻舟直接登上了二层。
风沙紧跟其后,陈轻舟那两个手下一下子拦住楼梯口,也不说话,就是挡住。
齐蝉那两个侍女顿时变了脸色,分从左右跃到风沙身前,齐声喝道:“大胆。”
两名彪汉堆上笑脸,让开楼梯,其中一人赔笑道:“两位姑娘自然可以上去。”
陈轻舟回身看了一眼,点着绘声道:“那位姑娘可以上来。”
齐蝉暗忖你什么意思,恼道:“都上来。”
陈轻舟笑道:“不是想怠慢小姐的朋友,实在是上层狭窄,坐不下这么多人。”
他不认得风沙和绘声,但是认得萍萍。
显然把风沙归类为齐蝉那些狐朋狗友。绘声自然和萍萍一样,是高级交际花。
也不怪他误会,实在是绘声太过千娇百媚。
睐你一眼,魂都在颤,不是交际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