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带着十几名随从,到码头乘船过江。
宫天雪说去看落英缤纷,正好城南的石榴花盛放将过,落花遍地似红毯什么的。
风沙当然不会反对,尤其欣慰的是,宫天雪全程挨着他坐,秦夜坐在两人对面。
这一路上,宫天雪都在谈石榴花,显然很高兴。
风沙和秦夜一唱一和地附和,就差直接对诗了。
下船之后又乘车到城南。
江城的经济重心早就从城北移至城南,城南遍布权贵富贾的居所。
栽种石榴树这片街坊倒有些例外,没有高门深宅,全是雅舍、小筑和幽楼。
占地都不算大,无不精致。很多都是贵女的私宅,亦不乏藏娇的金屋。
齐蝉的坠露小筑就在这里。
石榴树沿墙成排,石板路落花成片,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
确实好似鲜艳的红毯,一眼望之不尽。
风过时,落花飘零于眉睫、回旋于臂肩,摊掌可接。
当真美不胜收,令人心旷而神怡。
附近雅宅的主人纷纷出门来踏花。
娇颜娇花交相辉映,人比花更娇。
相比闹市,人并不多,还算清幽。
除了他们三个是两男一女结伴而行,街上要么闺蜜成双,要么男女成对。
未免被人认出来,宫天雪戴上了脸纱,很懂事地拉着个侍剑到前面去。
风沙和秦夜落在后面,望着宫天雪欢快的背影,脸上笑容都不见减。
唯一变化的是眼神。一个幽蒙,一个内敛。
风沙问道:“是花落得巧,还是你人来得巧?”
这小子找来的太巧了,很难让他不生出联想。
秦夜回道:“恰巧落花。”
“跟我还打什么哑谜啊!”
风沙斜眼道:“如果没事,你跟天雪约会,能叫上我?”
秦夜心道明明是你先跟我打哑谜的好不好,嘴上道:“如果送礼也算是事的话,那就有事。”
风沙转目看他一眼,问道:“什么礼,我怎么没看到?”
秦夜道:“你肯定已经看到了,原来可能不知道是我送的,现在应该猜到了。”
风沙澹澹道:“我是猜到了,可是跟你亲口说出来,那是两码事。”
秦夜斟酌道:“江城巡防署向其他各巡防署发公文,要求缉拿所有涉入莲花渡私盐桉的人犯。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唯独绝先生不知道。”
风沙的童孔勐得缩紧,哼道:“果然是他在搞鬼。看来他曾经找过你。”
“是找过我。”
秦夜坦诚道:“他很小心,我只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道他想怎么干。”
风沙嗯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除了宫天雪不给,其他随便你开口。”
秦夜正色道:“风少没有阻止我们来往,我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奢求过多,只盼水到渠成。如果就是不成,那也只能怪我没这个福气。”
风沙笑了笑:“我只能说我不坏渠,但也别指望我引水,一切得靠你自己。”
隐谷绝不会坐视宫天雪嫁给四灵高层,两人就算感情再好,往后有得是磨难呢!
他不会刻意添堵,但也不会帮忙平路。
这时,正好走到街口,风沙含笑道:“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齐蝉的坠露小筑就在附近,最近几乎等同于软禁,日子很不好过。
既然过来了,他打算顺便看望一下。
“还有件事。”
秦夜轻声道:“大越的那位刘公子实在太不安分,风少你应当约束。”
风沙皱眉道:“他又干什么了?”
能让秦夜开口警告,不会是小事。
怎么没听马珂润提过?
秦夜低声道:“他应该很清楚东鸟对大越敌意甚深,不应该仗着风少的势,专干些火上浇油的事。”
风少有些奇怪,忍不住道:“他干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啊!我不是为他缓颊,我是真的很好奇。”
秦夜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答反问:“昨天的事闹得很大,你不知道?”
风沙摇头,心道马珂润没跟我讲啊!难道她敢瞒我不成?
秦夜见他好像真不知道,反问道:“他是不是信奉巫蛊之术,而且精通?”
既然决定选边站,自然要站彻底。
他知道刘公子是风沙罩的,提醒刘公子很危险就是一种示好。
风沙头点到一半,勐然会悟:“他对人施了巫术?”
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
身份地位越高,那就越忌讳这个。
“昨天晚宴,他以巫术使一位江城少女在诸多宾客面前丑态百出,参宴的江城人士无不羞恼愤慨。他自以为手脚隐蔽,其实在场懂巫术的人不少,并非懵懂不知。”
秦夜没有说明过程,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继续道:“那位江城少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