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起看定。
风沙含笑点头,转目扫视,瞧着都有些面熟,应该全是齐蝉的闺蜜。
他曾经有过一面或者几面之缘。
倒是没看见一向跟齐蝉秤不离砣的兰萍,于是问及。
兰萍确实生得清纯可人,令人一见难忘,记忆犹新。
他还打算看看这个清纯甜美的少女扬发出水的娇俏模样呢!
齐蝉看李含章一眼,凑唇到风沙耳边,悄声道:“她遇上个熟人,跟着去了。”
在她看来,李含章仅是一时风光,论身份、论地位,离上层还差得很远呢!
有些事情,根本不配知道。
风沙恍然。
兰萍只是长得清纯而已,其实是个高级交际花。
跟着齐蝉混来这种地方,当然不单纯为了玩水。
齐蝉略顿,又道:“要不要奴家她叫回来陪您?”
风沙回了句“不必”,本还想讥讽一句:你什么时候当上老鸨了?
看着李含章在旁边,忍下了没说。
情况很明显,齐蝉摆明是带了一群“闺蜜”过来玩。
眼前这几位妙龄女子,八成是还没有遇上“熟人”。
风沙没打算下水,在滑梯边上找了个平整的石板坐下。
齐蝉挨到旁边坐下,并招来侍女奉上茶水点心。
那几名女子纷纷游来,没凑太近,也不算太远。
毕竟是大家闺秀,并非风尘女子,不会动不动就投怀送抱。
不仅穿着相当严实,四肢皆覆,绝不见半点透肉。
更未搔首弄姿,反而十分端庄,仅是围上来聊天。
个个姿态万方,优美优雅,口齿生花,妙语连珠。
或温婉、或俏皮,无一矫揉造作,皆是打小养成的气质、自幼积累的底蕴。
不仅能谈词说赋,还能品曲对诗,风情怡人,才情绝佳。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充满诱人的暗示。
勾人却很含蓄,大胆却不露骨。
令人闻之心痒,见之心热。
当初齐蝉就这样把风沙哄得眉开眼笑。
这次好几个,个个不逊色。
风沙硬是被哄得眼花心也花。
李含章全然不懂这些,根本插不上话,又没人搭理他,尴尬极了。
尤其他认得其中一名女子,正是他从听涛阁救回的三名人质之一。
本以为就算不千恩万谢,怎么也不该无视他吧?
哪曾想人家根本不理他,一直对风沙巧笑嫣然。
偶尔眼神转过来,分明闪烁着厌恶。
他十分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最后还是江离离善解人意,悄声告诉道:“你我都见过她为质时的不堪,她看见你我就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往,恐怕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们,咱们别自讨没趣了。”
她心里很清楚,正因为此女存在,诸女恐怕都知道她的心结所在,所以才不好搭理李含章。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冷落,哪怕捎带着也会跟李含章说上几句话。
李含章倍感无趣,心下发恼,有心想走,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非常想知道齐蝉和风沙私下里还会说些什么话,傻等也要等。
风沙正与诸女谈得开心呢!一个男人的笑声从后方精舍中传来。
“李马快艳福不浅呐!群美相伴,好不快活,倒叫我一阵好找。”
诸人纷纷扭头张望。
一个蓝衫大汉,后面跟着几名健壮的汉子,把不大的精舍塞了个严实。
每个人都着便装。
李含章微微一怔,起身抱拳,笑道:“梁副主事,你也过来玩水呀!”
忽然闭嘴。
梁副主事身侧站着一个他熟悉的人,巡防署的关执务。
许主事还是许执务的时候,没少受关执务挤兑。
关执务身后有一张熟悉的麻子脸,正是跟他同为巡防署马快的海麻子。
两人何止不和睦。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含章迅速扫视一圈,来人全部都是巡防署的马快和步快。
皆是梁副主事那一挂的人,明显来意不善。
梁副主事道:“李含章,桂福楼事发了,辛总捕头再三查证,就是你干的。九条人命呐!你小子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劝你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当场格杀。”
“什么副主事?居然敢拿我的人。”
齐蝉张口就是一串连珠:“知道我是谁吗?打扰我玩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梁副主事看她一眼,随意地抱了抱拳:“原来是齐大小姐,难怪这么大脾气。”
齐蝉皱眉道:“你知道我是谁就好,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
李含章伸手拽了拽她,小声道:“这是巡防署的梁副主事,老爷子管不到他。”
巡防署秘密划归给镜鉴司之前,与城防军平级,都直属于总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