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和江离离被押走之后,精舍中的气氛一时死沉死沉。
齐蝉小声道:“风少,您想办法救救他好不好?我相信他不会杀那么多人。”
风沙看她一眼,笑道:“他把你害惨了,你还要救他?”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齐府的人。”
齐蝉咬唇道:“还当着,当着您的面被人抓走。外人哪里知道梁副主事给足您面子,只会说些怪腔怪调。奴家早就没有脸面了,传出去不怕人笑话,您不一样。”
风沙摆手道:“一些妄人胡言乱语,没什么大不了,我劝你也别放在心上。”
“有些事您不知道,奴家也不敢跟您说。”
齐蝉眼眶红了,哽咽道:“现在奴家真的经不起任何风言风语。”
风沙有些莫名其妙,奇道:“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没关系。”
齐蝉转目看了她那几个闺蜜一眼,垂首道:“还是那批私盐惹的祸。虽然您答应帮奴家担着,毕竟那是很大一笔钱,更有一大把的人情。奴家实在扛不住了……”
一边说,一边抽泣起来。
风沙看了授衣一眼。
授衣掏出手帕递给齐蝉抹泪。
风沙转视那几名少女道:“你们知道怎么了么?来,跟我说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几名少女脸色都变得苍白,甚至有些憔悴。
楚楚可怜地相视几眼,又一齐看向齐蝉,然后又各自咬唇摇头。
风沙越发莫名其妙,皱眉凶道:“不想说是吧?不想说我走了。”
齐蝉赶紧拉住他肘上的袖子,可怜兮兮地仰脸道:“我说我说。就是债主轮番追索,钱债也要,人情债也讨。为了拖延点时间,奴家那些好姐妹就,就帮了些忙。”
风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目扫过那几名少女的神情,眉头忽然皱紧,目中射出幽幽冷芒:“莫不是她们替你卖身还债吧?”
就说今天看齐蝉怎么像个老鸨似的,原来根源在这儿啊!
齐蝉咬住下唇,怯生生道:“也谈不上卖,就是缓缓,缓缓……”
“我们什么女人,风少您是清楚的。”
其中一个少女笑道:“反正算不上什么贞洁烈女,本来就有些相熟的相好的,婵姐待我们一向很好,如今遇上困难,我们自然是要帮忙吹吹枕边风的。”
“那能一样吗?”
风沙的脸色黑得吓人:“以前是你们自己找,因为贪念,那也是你情我愿,合则来不合走,尚可以自主。现在则身不由己,人家更自恃债主,那还不可劲欺负?”
那少女不做声了,诸女更是一个个心有戚戚的样子。
风沙转念恍然道:“人家之所以还可以缓缓,那是因为顾忌我这个三河帮客卿。你担心今天的事传出去,人家觉得我也不过如此,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对不对?”
齐蝉红着眼睛点头。
风沙蓦地翻身,炸雷一样跳了起来,指着齐蝉,怒气冲天的一通臭骂。
骂着不解气,还使劲踹了几脚。
他是真火了。齐蝉好歹是他的人,怎么能这样丢他的人!!!
不知骂了多久,精舍的墙后传来吵嚷声。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
一名少女从精舍后面踉跄出来,旋身跌到滑梯旁边的卵石小道,发出噗通一响。
少女蜷坐地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这里是凹凸不平的卵石路,重重跌上来,疼痛可想而知,更开始流血。
少女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脸庞,使劲地哭,显然跌倒之前还挨了耳光。
本就湿透的轻薄短衫扯开大半,春光毕露尚不自知。
湿哒哒的头发乱糟糟,似乎被人使劲扯过。
风沙定睛一瞅,怎么看着像兰萍啊?
一个中年人大步走来,阴阳怪气地道:“我说齐大小姐啊!不是我想告状,她也太不识趣了吧!我不过让她再玩一次水秋千,居然死活不同意……”
兰萍哭道:“奴家水性不好,一次就快淹死了……”
“幼呵贱人,还敢顶嘴。”那中年人抬脚就要往兰萍的脸上踹。
风沙毛都快炸了,伸手勐指,喝道:“给我揍死他!”
授衣闪身上去,一拳揍上了中年人的鼻子。
本来挺高的鼻梁,肉眼可见地塌了下去。
中年人还没来得及往后倒,授衣又飞起一脚踢档。
眼看中年人双脚离地,授衣一把扣死他的头发,扭腰一抡,连头带脸按到水里。
哗地水花,绽开一圈血花。
风沙咬着牙跳脚指道:“给我按死他。”
授衣立时加力,另一只手也按了上去。
那中年人像一只带壳王八一样四肢乱摆,使劲扑腾。
鼻腔显然还在汩汩冒血,红浪随着水浪,剧烈翻腾。
齐蝉显然认识这个中年人,一阵手足无措地震惊之后,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