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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宵禁令仅仅维持不到一夜,天还没亮就被迫解禁。
待到天光破晓,岳州云开雨霁。
空气之清新,令人心旷而神怡。
风沙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江离离的服侍下舒舒服服地喝了碗热腾腾的甜粥。
又给自罚自跪整晚的七名寻真台仕女各赏了一碗甜粥,然后才让她们离开。
因为腿伤的关系,他离站起来还早着呢,让江离离扶他到花园坐着吹吹风。
顺便让江离离刷几套拳脚剑法让他瞧着解解闷。
正瞧到精彩处,张星火来了。
江离离收势抹汗,然后行礼,准备告退。
风沙叫住道:“你留下听着。”
江离离越是想往内宅跑,他越是要往外面推。
张星火对江离离笑了笑,冲风沙道:“昨晚一切都很正常,唯一超出预料的是绝先生的反应。”
江离离实在没忍住,轻轻啊了一声。
她昨晚没出门都知道昨晚绝对不正常,哪里“很”正常了?
张星火莫不是人在城陵矶,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风沙赞同地嗯了一声:“蒲桑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任谁死了嫡子,还死得那么惨,当是这种反应,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可以推估的。”
看了江离离一眼,含笑道:“他说的正常,是在说他推测的结果与发生的情况大致不差,既然没有偏出预计,怎么不正常?正常的很呢!”
江离离瞟了眼张星火:“都说智者能走一步看三步,婢子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挺聪明伶俐,突然发觉居然连人家说话她都听不懂了。
张星火看出风沙摆明想培养江离离,所以才会这么耐心的解释这么清楚。
不过,他没心思考虑这些,继续道:“据我对绝先生并不算详尽的了解,他居然会认输的这么痛快?实在不像他的为人,怎么也该对峙个几天,谈谈条件吧!”
顿了顿,补了句:“莫不是哪里又憋着什么坏水?”
“东鸟大局已定,为争岳州大势拼命?赢了惨胜,输了大败亏输。”
风沙耸了耸肩道:“最关键,无论输赢,与我无伤。我觉得他是在向我和隐谷示好,表示无意全面开战,虽然败了,好歹保存实力,还可以留点好感。”
张星火歪头瞧他几眼,冷不丁道:“潘兰容是在你这里吧?我能确定她的身份,我还知道她很善良,但是不可否认,你昨天差点为她激怒朗州军,丢掉东鸟大局。”
见风沙张嘴,抬手打断道:“把何子虚推出去,让自己藏起来,确实两全其美,甚至一举多得,那也是因为你预料到危险提前化解,并不能证明这个危险不存在。”
他觉得绝先生很可能正利用潘兰容打什么歪主意,连潘兰容本人都不知道。
只是做了个局把潘兰容丢到风沙身边。
之后不管不顾,顺其自然。
以潘兰容的身份和性格,自然而然就可以把风沙给坑了。
风沙沉默下来。
他明白张星火的意思。
如果绝先生没有任何画蛇添足,那么纵然他百般怀疑,最终也查无可查。
因为小竹确实洁白得跟白纸一样,甚至比白纸还要洁白。
待他放松警惕,选择信任小竹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踏入人家陷阱的时候。
江离离在旁边听得一脸懵逼。
她感觉主人和张星火说起话来云山雾罩,脑袋慢点就会一头雾水,亦如现在。
正在三人相对沉默的时候,小竹突然从小径那边小跑过来,摆臂招手欢叫道:“张星火,张星火,是你吗?真是你啊!是我啊!潘兰容。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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