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安一时冲动,掌殴对她出言不逊的三女,刚一打完,她就后悔了。
在这里动手,其实是对宴会主人宫天雪无礼。
升天阁并非寻常风月场,那是宫大师的传承。
宫青秀于潭州舞退蛮兵,在东鸟声名显赫,几乎神话。
宫天雪是宫青秀的传人。
甚至都不用刻意找她麻烦,她的名声明天就会臭大街。
李淑婷看着倒地的三名女伴呆了少许,回神后环扫张望,见大家都在琴亭那边,尚无人注意过来,不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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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周舒安一直猫在角落里,距离琴亭相当远。
加上动手又快又狠,三女一倒地便被花丛遮掩。
好像没有人看见这边发生了什么。
转目又见周舒安似乎正不知所措,忙道:“这该如何是好?她们不会有事吧!”
“死不了。”周舒安兀自嘴硬道:“有事又如何,叫她们嘴欠,我打便打了。”
李淑婷应和道:“是她们说话难听,无礼在先,该当受罚,确实怪不得姐姐。”
周舒安闻言,总算定下心神,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她们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李淑婷摇头道:“奴家家世尚好,总有人凑来身边以姐妹自居,其实不熟的。”
“是吗?”周舒安一脸不信。
“奴家远远便看见姐姐,觉得卓尔不群,有心结交。”
李淑婷怯怯道:“她们一直跟着,奴家总不好赶人。”
可怜的模样非常可人,糯糯的嗓音十分柔婉,是个人都难免心生疼怜。
周舒安的脸色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觉得周舒安的话在理,对周舒安的印象大为改观。
尤其是“卓尔不群”四个字,她非常受用。
李淑婷转视地上三女,忧心忡忡道:“现在她们怎么办?”
并非假装,是真的忧心。
风沙的夫人对周舒安的印象越差,她岂不是越容易当妾?
所以,她比周舒安还要担心这件事闹开。
可惜,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遮掩。
“怎么办?”周舒安哼哼道:“看着。”
俯身过去,挨个掐人中。
她毕竟会武功,再是发火,力道还是会掌控的。
真要是使上全力,三个娇小姐哪可能还有命在?
其实只是把人打闭气了而已。
三女先后转醒,仰着头、捂着脸盯着周舒安,又惧又怒,又敢怒不敢言。
显然周舒安的耳光很有效,真把人抽疼了疼怕了,否则不会连闹都不闹。
“知道我是谁吗?”
周舒安冷哼一声,傲然道:“回去让家里查清楚再报复不迟。现在,滚。”
其中一女实在忍不住欲反唇相讥,李淑婷抢先道:“脸肿了呢!再不回去敷药,怕是要破相了。”
三女当然不是李淑婷说的什么“以姐妹自居”“其实不熟”。
她们一向以李淑婷马首是瞻,闻言噤声。
相互看了几眼,彼此搀扶起身,欲走。
李淑婷又道:“走这边,脸肿成这样,让人看见,那就成笑话了。”
三女依言从小路离开,连头都没敢回。
周舒安笑道:“你这丫头,人还不错。”
李淑婷立时打蛇随棍上,挨上来跟周舒安套近乎。
句句暖心,很快便亲热得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姐妹。
琴亭那边,几名寻真台仕女又引导一众女宾转战制香台。
然而周舒安始终未曾现身。
她们都是名门贵女,找人麻烦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主意。
无非是想以琴棋书画等技艺,让周舒安自曝其短,受到大家的奚落。
当真不知道周舒安除了会点武功,其余狗屁不通,根本不会感兴趣。
与此同时,虚静室。
小竹正对镜托腮,望镜发呆。发髻已梳,妆容已描,外裙未就。
宫天雪已经派人请了好几次,参宴的盛装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万容玉领着尚甜、小夜和小欢候在左右,安静恭立,一动不动。
这几天对小竹来说,非常难熬。
她不相信风沙是仇人,奈何周舒安言之凿凿,不像假话。
宫天雪极力邀请她参宴,还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定有好事。
万容玉也希望她参宴,并告诉她此宴举办的目的,就是给风沙选妾。
说风沙势大,她想要报仇,只能以身饲魔。
如果万容玉没说过这番话,小竹去与不去,大可随意。
现在则陷入两难。
她不想自己以报仇为目的委身于人,又担心错过这难得的报仇良机。
说,无人可说。查,无从查起。人,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