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嗯了一声,道:“我们现在可以出门了吧?”
玉洁见他泰然自若,不免有些惊讶,稍稍愣神,赶紧道:“只要公子想出去。”
初次来这里的客人,通常紧张兮兮。
也有安之若素的,年纪都有些偏大。
这位客人脸嫩的很,看着还没她大呢!
没想到这么沉稳,令她十分意外。
原本用来安抚客人情绪的那套说辞,完全说不出口了。
风沙笑了笑,道:“是不是只要我想,你会一概满足?”
玉洁低下头,往风沙面前挪了半步,绣鞋鞋尖顶上了风沙的靴尖,尼声尼气道:“冰不一定清,玉也可以不洁。这里虽然没床,桌椅板凳皆可暂代,只要公子想。”
这神情,这风韵,这嗓音,还有话里的暗示,简直要人命。
风沙无动于衷。
他又不缺美人讨好,一个个花样百出。
听说私下里没少请教擅长此道的名妓。
实在没必要找个冰不清、玉不洁的。
仅是处于好奇心,顺嘴问一句罢了。
随意笑了笑,让玉洁直接领他出门。
玉洁嗯了一声,踏着莲步前去开门。
脸上羞色消退,看不出庆幸还是失落。
风沙跟在后面,随意扫了几眼。
这女人的仪姿明显有斧凿痕迹,显然专门学过怎样勾引男人。
那腰扭的,那臀摆的,啧啧!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暗示和诱惑。
跟出门后,是一座宽阔的庭院。
环境整洁,青石砖铺成广场,十分平整。
约莫十几个人正呆在广场上,有坐有站。
都带着面具,裹着斗篷。
除了高矮之外,连胖瘦都看不出来。
面具的颜色和形制有相同、有不同。
身边都跟着个侍从,有男有女。
无论男女,装束打扮亦如玉洁。
大家位置非常零散,彼此间根本不交流,好像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偏偏视线又都扫来扫去,好像很想认出别人的身份。
风沙刚一露面,视线就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但也仅此而已。
玉洁好像知道风沙想知道什么,踮起脚尖,附耳道:“像这样的院落还有许多,哪怕公子与同伴一齐过来,也未必分到同一处院落,想碰上恐怕很难。”
风沙哦了一声,也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猫着,留意寻找宫青秀等人。
稍微呆了一会儿,各房间又陆陆续续出来七八人,确实无从分辨。
玉洁再次附耳道:“时间快到了,公子是想继续等待,还是先进去再说?”
虽然这里搞得神神秘秘的,风沙心知这只是分化之策,让客人难以合力。
于是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坐庄的就能占得最大便宜。
他不清楚这里为什么突然来这么多人。
李含章只是找他借身份混进来,没有跟他说为什么非要今天混进来。
他不想暴露自己无知,不便向玉洁打听。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风沙答应玉洁先进去之后,玉洁匆匆跑去垂花门那边,好像是报名。
不光是玉洁,好些侍从都在那儿排队报名。
又等了一会儿,玉洁抓着块刻字玉牌回来,领着风沙依序进垂花门。
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跟着自己的侍从进门了,没有一个选择留下的。
过了垂花门后也是个庭院,只是没有平整的广场了。
假山、流水、瀑布、小溪、石桥,优美的环境隔离出了静谧的小径。
小径分叉众多,窄且曲折,大家又都不想离得太近,很快就走散了。
玉洁解释说这种设计是为了让客人不会因为挤在一起暴露身份云云。
风沙觉得没这么简单,先当真话听着。
走到半途,两个男侍抬着一副步舆当面走来。
步舆四面垂纱遮掩,只是青纱帐实在太薄,依稀可见里面坐个女人。
离得近了些,看的更清楚,纱帐里的女人好像不着寸缕。
也不像坐着,更像瘫着。
因为小径窄,与步舆错过的时候,风沙只能侧到旁边等一下。
错身而过,近在迟尺。
纱帐内的女子,不仅面容和身段毕露无余,颈子上的扼痕都清晰可见。
雪白的胴体上更多了些伤痕和零零散散的玩意儿,反正不堪入目的很。
人显然还活着,更像是脱力。
风沙愣了愣,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