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关氏显然没有想到,大家以讹传讹,竟然把话传成这个样子。
赶紧向风沙道歉,又硬着头皮道:“妾身这就去跟他们说清楚。”
风沙叫住她道:“直接过去否认,没人会听你澄清事实,只会认为你信口雌黄,以后日子恐怕难过。”
商关氏何尝不知道,这对她的信誉将是个巨大的打击,以后再说话就没人会听,更没人会信了,犹豫少许,咬牙道:“妾身惹得祸妾身去平,绝不会牵累公子。”
风沙笑了笑道:“你这样说,就说我能请来苏行首,想必对大家有所帮助。”
商关氏愣了愣,迟疑道:“公子能请来苏行首?”
语气充斥怀疑,眸子饱含不信。
风沙含笑点头。
商关氏见他不似说假话,忍不住道:“据传几任岳州的牧守都是苏行首的簇拥,除了官宴和公演,苏行首从不接受私人邀请,不知多少富豪一掷千金都请不动。”
顿了顿,又补了句:“听说苏行首清高的很,连达官贵人的面子都不买呢!”
言外之意,凭什么买你面子?
风沙不禁错愕,就那个经常被张星雨写满一身艳词的苏冷……嗯,清高?
他无法把“清高”与苏冷在他心中的印象合而为一。
把这两个字写到苏冷那具美体上倒还蛮有趣的,下次可以找个机会试试。
写到哪里好呢?脸上?又或者干脆往下面写一点,一左一右,一清一高?
“公子初来乍到,不清楚苏行首在咱岳州的地位。”
商关氏不乏自豪地道:“跟你这么说吧!连军方都要靠苏行首帮忙筹募军资呢!前后加起来十几万贯之多。正因为有了这笔军资,咱们才接了这么多大单子。”
以她的眼界,并不清楚武平舰队和岳州军方的区别。
在她看来,苏行首可是连军方都要相求的名妓,背景之深厚,可想而知。
哪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
别说风沙初来乍到,就连岳州本地那些高官显贵对苏冷都是毕恭毕敬的。
风沙笑盈盈道:“夫人难道忘了,苏行首其实是风驰柜坊的代言。”
商关氏眼睛一亮,一下子竟热切起来,“对呀!风驰柜坊请的话,应该请得动。只是……”眸子扫视风沙,怀疑他到底有多大面子,认识能请动苏行首的高层。
风沙敛容道:“你跟大家说就是了,最快明天,最迟后天,苏行首一定来。”
商关氏见他言之凿凿,从完全不信变成将信将疑。
毕竟她亲身经历过,人家确实是风驰柜坊的贵宾。
说这种马上就能验证的大话,好像没有任何好处。
思索少许道:“若能把苏行首请来,自然是好事。虽然苏行首的身价实在太高,嗯,大家凑凑应该还凑得出来,实在不够……”咬咬牙道:“妾身补上。”
这次大家能接到军方的单子,归根结底源于苏行首帮军方筹募军资。
换而言之,苏行首乃是大家的恩人,相信很多人都愿意投桃报李的。
把苏行首请来表演,一来是酬谢,二来这里也有许多苏行首的拥趸。
风沙哑然失笑,强调道:“苏行首可是风驰柜坊的代言,如果请她说上几句话,缓期还款还是事吗?风驰柜坊总不会这么点面子都不给她吧!”
商关氏啊了一声,眼睛睁得老大。
她只想到请苏行首很贵,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好处。
转念一想,还真是的。
这样的话,请苏行首的钱完全可以视为托关系的开销。
各家分担一下的话,仔细算下来,只有少的没有多的。
便宜赚大发了。
一念至此,商关氏心中忧虑烟消云散,全部转为兴奋。
兴奋溢出眼眶,漫到脸上,匆匆道:“公子说的是,妾身这就去跟他们说。”
腰肢一扭,径直去往酒楼。
张星雨不待主人吩咐,俏脸凑来道:“婢子马上安排。”
倒也不用她专门回趟城,主人的卫士虽然离得比较远,确实一直跟在附近。
风沙嗯了一声。
云本真十分不满,风门卫士都是她直系属下,要吩咐什么也该是她去吩咐。
尤其张星雨居然抢在她前面讨好主人,不仅越俎代庖,更忘记了上下尊卑。
果然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现在这就是近之不逊了,她就不该待张星雨太好了。
风沙伸手指刮了刮云本真那薄挂怒意的脸蛋,笑道:“今晚让你好好罚她。”
至于怎么罚没说,反正一定会很香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