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不知道的是,虽然之前并没有给刘杰交代过此事,但是身为朱高煦的钦点的情报头子,如果没有前瞻性的话,早晚都是要被淘汰的。
身为下属,很多事情都要想在老大前面,不能被推着一步走一步。
当然,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了。
不然的话,很容易就会犯下“妄揣上意”的罪名,这个可不是着玩的。
当刘杰来到昆明之后,从沈老六口中得知了此事,在没有殿下的命令之前,他当然不敢私自派人前往东川。
不过,相应的情报收集工作却是已经展开了。
又不是什么阴谋诡计的,很多东西都是明面上,只要肯下功夫。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加上东川又离昆明那么近,很容易让刘杰掌握了大量的情报信息,接下来事情就是核实情况、查漏补缺,这也是为何他这么有信心的原因。
“很好,既然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好了,都赶紧坐下。”
等到两人再次坐好之后,朱高煦轻轻举杯,示意以茶代酒走一个。
“好了,既然这件事已经没问题了,那么本王就开始交代第二件事情,行了,就坐着听,本王脖子都酸了。”
看到两人下意识的又想站起来,朱高煦赶紧制止道,刚才那一番都是仰着头的,脖子都有点儿酸痛了。
“对了,这本奏报你们两个看看吧。”
着,朱高煦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本奏报,递给了跟前的两人。
因为前段时间的“动荡”,以及随着而来的春节,好多事情都被延后了,这封奏报也是朱高煦刚刚得到没有多久的。
朱高煦看完之后,没有迟疑,直接就命人六百里加急给他老子送过了。
只是,既然皇帝老子已经给了他非常大的自主权,这都被欺负到头上来了,朱高煦能够忍得了才怪。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情况搞清楚了,为之后行动打好情报基础。
很快,这份奏报沈老六就看完了,然后递给一旁眼巴巴等着的刘杰。
“殿下,这些安南猴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真当我大明没人了啊!”
果然,沈老六看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对此,朱高煦也是非常的理解,这简直就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怎么,对本王有意见,还是对陈平事件的反击?
为何沈老六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很简单,因为朱高煦给他看的是一份云南宁远州这里可不是东北辽宁那个宁远,而是元朝至治三年1323置,直属云南行省。治所在今越南莱州,辖境约当今越南莱州、琼涯、伦州等地。明洪武十五年1382属临安府。宣德七年1432被安南占。嘉靖十九年1540莫登庸又以其中一部分地归还云南,明后期辖境约当今越南莱州省黑河以北部分。土官对下辖之地被安南侵占的控诉,请求汉王殿下主持公道。
而且,据朱高煦所知,不仅仅是云南的地被侵占了,就连广西的思明土官也向朝廷奏报控诉了。
还好,这份奏报送来的时候,元宵节都过完了。
不然的话,朱高煦过年的心情绝对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是把大明当做软柿子了,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堂堂的汉王殿下好欺负了?
“稍安勿躁,此事本王自有决断!”
朱高煦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黎仓父子的授意,他们是不敢挑起站赌。
甚至,如果朱高煦没有猜错的话,这或许他们对于大明的试探,试探大明的底线也容忍度。
谁都清楚,大明的心腹大患在北方,而不是南边。
只是,黎仓父子没有想到的事,大明的容忍度或许很深,但是朱高煦对于领土的态度可是秉承着:大明的领土很大,但是一寸也不多余!
听完殿下的话,沈老六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闭上了嘴巴。
他很清楚,谋略并非他所擅长的,此事还是得由殿下做出最终的决定,他只需要负责把殿下的意志落实下去就好了。
这时候,刘杰也是看完了,轻轻地合上奏报,不过手上的青筋毕露却是显示出了他的巨大愤怒,没有贸然开口,刘杰把目光看向朱高煦等着来自殿下的吩咐。
“都看完了,你们的心情本王很理解,因为本王初看之时,和你们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放心,安南此举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有些事情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朱高煦扫视着两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声音平静地道。
即使知道他们的忠心没有问题,但是这种事关国家战略的事情,不到必要的时候,朱高煦也是不准备告诉他们的。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有些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