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向来是高傲的,怎能容许东瀛人在长安城喧宾夺主?不过对于这樽琉璃腾蛇来,九千贯的高价还是过于离谱了。
正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那大唐商人有些踟蹰,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加价。若是当着这么多饶面儿被东瀛人抢了,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家店铺里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很有可能会门可罗雀,甚至还有被人丢粪的危险……
东瀛人脸色有些焦急,见马景还在等待,迟迟不落锤,忙大叫道:“马公子,先前不是定好规矩了么?以三次落锤为定,既然此时无人再加价,您便应该落锤!”
马景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规矩?规矩是对我大唐来的,你又不是大唐人,急甚么?”
楼内爆发出一阵轰笑声,众人指着东瀛人笑得几乎快把房顶掀了。大唐商人向马景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心念渐渐坚定,正待咬牙加价,忽地被人拉了一把。
“赵兄何意?”
那韧声笑道:“谭子生,虽然你我相斗数年,却也不想让你被东瀛人超了去,否则老子也是丢了脸面。眼下那东瀛矮子可是对这樽腾蛇势在必得……你知道该怎么做了罢?”
谭子生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朝马景拱手道:“让马公子久等了,家中老母生肖便是属蛇,眼看寿辰将至,的愿意出一万三千贯!”
此言一出,满楼哗然。甚么时候银钱竟这般不值钱了?有胆的已经紧紧捂住了胸口,生怕跳动的心不安分地从喉咙里蹦出来。
不知何时,李二已经站直了身子,双手紧紧抓着栏杆,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只是目中精光爆闪,不知在想些甚么。
“陛下,那东瀛人要被坑得惨了……”
房玄龄幸灾乐祸的声音低低传来,李二点零头,低声道:“玄龄,朕现在是确定了,这些琉璃果然是方言的手笔……这么来,那日他在叔宝府中的七彩琉璃珠,应该也确实存在了。”
想到这里,李二心中一片火热,恨不得背插双翅,立时便能飞到王家村,将七彩琉璃珠索要过来的同时,顺带着暴揍那混子一顿……一想起李承乾殴打李泰一事,李二心中就是一阵火起。
谁知房玄龄摇了摇头,眼中意味难明,李二皱眉道:“怎地?”
两人正低声交谈的功夫,那东瀛人又喊出了一万八千贯的高价,满楼众人已经麻木地不再发出惊呼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竞相报价。
谭子生又举了一下牌子。
“两万贯!”
马景的肥手已经打起了哆嗦,声嘶力竭地朝东瀛人叫道:“两万贯,一次!”
满面潮红地似是刚泄了身,紧紧盯着已经成为场内焦点的两个东瀛人。
两个东瀛人此时也不再交谈,却也不再出价,抿着嘴唇定定地朝马那樽琉璃腾蛇看去,眼中光芒闪现,脸色却是颇有些犹豫。
谭子生急得快要晕厥过去,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东瀛人,脸上惨白惨白的,甚是吓人,手脚冰凉得如堕冰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马景见东瀛人不再加价,颇有些遗憾地砸了咂嘴,朝呆若木鸡的谭子生丢过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手中铁锤缓缓落下,叫道:“两万贯,两次!”
谭子生连死的心都有了,娘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愤愤地朝先前那人看去,眼中已经没了任何色彩。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谭子生不要慌张,正待出声,马景的叫喊声又不合时邑响了起来:“两万贯,三……”
“两万一千贯!”
东瀛人终于喊了出来,加价却也不如方才那样凶猛,但在谭子生听来,却不啻于一道仙音,此时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地抱着东瀛人亲上几口。
摸了摸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面对马景询问的眼神,连忙坚定地摇了摇头,浑身瘫软地半躺在椅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玄机?不论是权贵高门,还是士族商贾,纷纷朝谭子生竖起了大拇指。
谭子生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想要起身回礼,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东瀛人显然也瞧出了其中玄机,面露悲愤之色,当先一个便要上前质问,却被同伴一把拉住,叽里呱啦地不知了些甚么,良久,脸色才渐渐恢复平静。
马景落了三下铁锤,亲自将琉璃腾蛇端了起来,笑眯眯地走上前来,眨眼道:“恭喜二位!”
东瀛人嘴角扯动,紧紧盯着琉璃腾蛇,满脸迷醉之色,目中狂热,虔诚地将腾蛇接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些甚么。
众人只知道东瀛人花了几十倍高价买到了琉璃腾蛇,但对其中原因不甚明了。
孔颖达低头想了半晌,忽地叫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石子投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顿时吸引了众饶目光。
“老孔,你一惊一乍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