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人来到王忠的船舱,一定会非常惊讶,王忠和傅采林两个敌对国家的人,此时正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以水代酒,谈天说地,哪里还有几天前的打生打死。
傅君婥坐在一边的床上,好奇的看着王忠,在她的印象里,师父傅采林心高气傲,对天下俊才多是不屑一顾,如今却对王忠非常客气,甚至眼神中都带着赞赏。
当初高句丽国王高元见傅采林时,他尚且不冷不热,三言两语就将其打发走,一点没给国王丝毫面子。
如今面对敌国的一个校尉,之前还领军攻打平壤城的敌国人,傅采林却表现的足够尊敬。
傅采林是什么人,高句丽第一高手,天下三宗之一,高句丽的精神信仰,多少高丽人将之视做人间真神!
王忠算什么,不过隋国一个小小校尉而已,虽然武功不错,可也没到让傅采林礼遇的地步呀!
傅君婥十分不解!
王忠坐在傅采林的对面,今天才真真切切的打量起他,这位高句丽第一剑手,外表实在磕碜,难登大雅之堂,可是他有一双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眼睛。
傅采林的眼睛充满睿智,似乎能包容万物一样,王忠历经几世,见过不少高手。
风清扬的洒脱,东方不败的执着,李寻欢的痴情,上官金虹的权欲,扫地僧的超然。
傅采林则更像是一块包容万物的海绵,有容乃大!
王忠观察傅采林的时候,傅采林也在看王忠,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不少惊喜,不过几天没见,武功竟然再进一步,气功大成,只差心灵还缺磨炼,就是一尊宗师高手。
傅采林痴活八十多年,阅人无数,可像王忠这般天资纵横之辈,他还是第一见到。
想想在王忠这般年纪,傅采林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一天到晚为功名利禄忙碌。
“前辈是为了傅姑娘而来吗?”王忠有些受不了傅采林炙热的眼神,岔开话题道。
“这一路上多赖小友照顾劣徒,老夫感激不尽!”傅采林对王忠说道。
“师父!”傅君婥听不下去,来到傅采林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是被这个小贼掠来的,你快帮我教训他!”
“哈哈!”傅采林爽朗一笑,点了傅君婥的额头一下,有些宠溺的说道:“哪有像你这样的俘虏,被俘几日,非但不见消瘦,反而圆润不少,武功还突破原有境界!”
傅君婥闻言一滞,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一看到王忠脸上那可恶的笑容,傅君婥就气不打一处来。
“师父,这小贼一路上就知道欺负徒儿,逼徒儿与他比武,窥伺我派神功!”傅君婥蛮横的对王忠努努嘴。
“好了,不要在无理取闹了!”傅采林脸色一板道:“你应该知道,若是没有这一路上的保护,你落入隋军的下场会怎么样!”
傅君婥看到师父发怒,顿时脸色一白,再也不敢胡闹,她其实心里也明白,若是没有王忠的话,她落入隋营的下场只会比死更凄惨。
这些天王忠虽然总是找她比武,有时更会故意气他,可从来礼遇有加,不越雷池一步,变相的保护着她,与傅君婥以往见过的中原人很不一样!
“傅姑娘没说错,我这些天逼她比武,确实是想一窥奕剑术之玄妙!”王忠这时走过来,对傅采林坦然道。
“能通过公平比试,窥得老夫奕剑术的玄妙,那是小友的本事!”傅采林豁达的说道。
“傅大师心胸宽广,晚辈佩服!”王忠抱拳道:“傅大师尽管将傅姑娘接走!”
“不急,不急!”傅采林笑嘻嘻的拿起面前的水杯,轻轻茗了一口,好像在品味世间最美的美酒,但其实水杯里只是清水!
“你可知当日,老夫为何会临时收招,没有杀死小友!”傅采林放下水杯突然说道。
王忠微微愣神,然后考虑一下后,回道:“傅大师是担心晚辈临死一击,重伤前辈,无法再对付一旁伺机而动的邪王!”
傅采林眼前一亮道:“原来当日杨广身边的文臣是魔门第一高手邪王石之轩,难怪,难怪!”
“邪王在侧,前辈难免有些顾虑,所以放过小子,手下留情!”王忠说道。
“对,也不对!”傅采林摸了摸唇下的胡须道:“当日邪王在旁,老夫却有三分顾虑,却不是留手的最大原因!”
王忠不解道:“那是什么让前辈放过我这个敌国之人!”
傅采林睿智的双眼直视王忠道:“因为老夫在你的眼中,看不到对杨广的丝毫忠心!”
王忠眉头一皱,低头思考片刻后,恍然道:“前辈想挑拨我与陛下关系,分裂我中原!保全高句丽!”
大家都是聪明人,王忠没有为自己狡辩,他确实不会忠于杨广,之所以与傅采林一战,完全出于私心,想会一会这个世界的高手!
傅采林若是看中这点,以为王忠会背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