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大喝之声,惊动了整个朱家庄,随即,就见二三十名身强力壮的护院簇拥着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朱家庄的庄主,江湖上人称惊天一笔的朱长龄,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何曾被人如此指名道姓的点杀?是以,此刻的他满脸怒容,怒视来者,口中当即便是一声大喝:“什么人?竟敢在朱武连环庄放肆!”
“啪!”
回应他的是林平之随手一抛,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当即便就抛在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定睛一看,见得人头模样,顿时目眦欲裂:“九真?!”
早上时候,他们父女二人还在一起共进早餐,笑谈江湖上的趣事,那时,他的女儿朱九真还是一个明艳活泼的女孩,可现在..........
他颤抖着弯腰捧起朱九真的人头,满脸恨意的看向林平之,口中咬牙质问道:“是你!是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怎么忍心杀了她!”
林平之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神色也未有半点变化,他自漠然回道:“豢养恶犬,纵犬食人,她.........该死。”
“可恶!那杀我女儿,你更该死!”
悲极怒极,朱长龄抬手之间,自腰间取出一直镔铁铸成的判官笔来,笔尖直指林平之,同时口中愤然大喝道:“给我杀了他!”
“是,庄主!”
听得号令,一众护院纷纷拔出刀剑,一拥而上,这朱家庄也算得上是武学世家,主家武功高强,这些护院自然也不能太差,放眼江湖,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二三十人齐上,纵使一流高手也要暂避风头。
但..........林平之可没有退避的意思,眼见着众护院刀剑齐杀而来,他自抬手,轻捋着额前一缕发丝,直到他们逼近身前数尺,方才缓缓将手按在剑柄之上。
“死!”
口中一声冷喝,只见林平之轻拔鞘中宝剑,一道暗红色的剑光一闪而逝,檀渊锋芒过处,于一瞬之间,划过众护院咽喉。
“嗤...........”
前冲的脚步嘎然而止,众护院同时身子一颤,咽喉处,有一抹殷红血光乍现,他们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捂住那处伤口,可又哪里能够,一个个的,口中闷哼着,纷纷扑倒在地上,一阵抽搐,毙命当场。
“这..........”
正要怒冲上前,为女儿报仇的朱长龄,见到这一幕,不由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他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道:“你.........杀了他们?”
“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林平之说话间,脸上浮现出一抹充满邪异的冷笑,看在朱长龄的眼中,登时令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一股难以言说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好!”
心中警兆泛生的刹那,朱长龄急忙运功提气,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力,此时此刻,毫无保留的灌入手中的镔铁判官笔内,随着他挥手横划,一股劲力宛若水墨勾勒,在他身前写下一个大大的“御”字。
御劲杀敌!御守自身!
这是朱长龄平日欲求却不能得的境界,现在,在这生死关头,他不惜一切的豁命一搏,反而让他突破了往昔的禁锢,如愿以偿的攀上了顶峰,可惜,就在他攀上顶峰的瞬间........
“锵!”
惊闻一声剑鸣,随即,林平之再度拔剑出鞘,暗红色的剑光,不可言说的快,照面一瞬,铿锵交错,火花飞溅四散的同时,一朵鲜艳的血花绚丽绽放。
“这.........怎有可能?!”
不敢置信,难以置信,朱长龄身形顿滞,他瞪大了一双眼,缓缓的抬起一只手,一如先前那些护院,想要去捂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咽喉处,赫然可见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痕,正有如水雾一般的血液,从那伤口处喷洒而出。
抬起的手,才到一半,便就无力的垂落下来,随即,他整个人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抽搐着的身体,象征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但他仍然睁着双眼,眼神之中,还有恨,还有不甘!
林平之对此,付之一声冷笑,便自顾越过他的尸体,向着朱家庄的庭院内走去。
因着庄主与众多护院被杀,此时,朱家庄内早已一片混乱,诸多庄客下人,纷纷四散逃窜,但他们又怎跑得过林平之?须臾间,就给林平之抓到了一个打扮得体的侍女,稍加询问,便知获了朱长龄的居所。
这朱家庄传承自昔日宋时五绝之一的南帝,不仅家资丰厚,更兼传承着南帝一脉的绝世武功,其中尤以一阳指为最,其功法精深奥妙,非等闲武功可比。
如今,朱家庄既然被林平之所灭,那么,朱家庄的财物武功,自然也都成为了他的战利品,那些财物也就罢了,但一阳指的秘籍,他却是万万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