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内部的情况给大致整理一下。
于是徐大少也不骑马,大大咧咧地将坐骑给护卫们牵了,慢慢地向着中山王府渡步回去。
相比于现代化大都市的那种井然有序、肃穆林立、彻夜不息,以及大气磅礴的繁华,这个时代的超级大城市展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略带嘈杂喧嚣和凌乱缤纷的繁华。
卖小饰品、工艺品、小吃等物什的小摊贩胡乱将摊子往路边一支,就开始吆喝起来做生意了。没有任何占道经营之说,只要不是将摊子放在路中央,一般来说也没人去管。比如那些面摊儿和醪糟摊子,也只是自发寻了个较为宽敞的地段,放上几张桌椅,甚至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丁还很乐意去照顾他们的生意。
同时,除了比较中高端的商品有自发形成的专门聚集区之外,其他的自发商业行为都没什么规划,买豆腐的摊子旁边可能就是一个卖小饰品的,也有可能是屠夫的肉摊子。只要不是完全相克的,大家都是随便找个街边的空当就营业了。这样虽少了些整齐,可却也多了一番淳朴的风味。
徐钦沿着秦淮河边的街道一路缓步而行,没有任何特殊的目的,只是纯粹地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心绪也逐渐平和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统统住手!”
可这份宁静还没到致远的层次,就被街边传来的喊叫声打断了。
徐钦刚进了三山门,溜达到临河道路上,就碰到前方不远处有人起了争执,围了一大群人不说,一小队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丁也快速赶来,听这吆喝的架势,应该是有人打架之类的。
徐钦本来对这种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狠狠围观的民族传统不怎么感冒,更不打算掺和到小老百姓的争执,以及基层治安执法人员的公务中去。正准备从大街的另一边绕道而行,继续往回走的。可作为人类好奇的本能,他还是随意瞄了事发现场一眼。
可就是这一瞄,正好和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对上了眼神。
“喂!你你你!别走别走,正好来给我做个证!”
做个毛的证啊!老子现在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做个鬼的证啊?!徐钦心中瞬间万马奔腾。
确认过眼神,也有可能遇上的是坑的人。
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甚至一度刀剑相向的西贝公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莫不是八字相冲吧?
而西贝公子也是急病乱投医。
今天出来连锦衣卫的腰牌都没带,偏偏遇到了这种麻烦事,打抱不平不成,反被倒打一耙,真要是被抓进了五城兵马司,倒是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会被自家老爹老娘教训成什么样子。所以在无意间看见徐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个家伙拉出来垫背。记得上次他有连锦衣卫的腰牌都顶不住的背景,想必这种小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反正他还欠自己,就当两清了。
徐钦倒是想跑路,可他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现在全场上百双眼睛,甚至这一队兵丁的目光都全聚焦在自己身上,逃跑也确实太过丢脸了一些,而且说不定还会有后续的麻烦。
“大老爷,他们都是一伙的骗子,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啊!”场中应该是当事人之一的,一个屠夫打扮的中年汉子,还不等徐钦做出任何反应,就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徐钦在哭笑不得,同时也被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见此情景,自然有身边的护卫拦着巡卒,还给他们亮了亮中山王府的腰牌,徐钦这才获得了一点点运作的空间。不过徐钦和巡卒都不敢就直接了事,否则一个无端欺压良民的罪状,就算是中山王府也不敢随便惹上身。这和权贵之间的互相扯皮可是有本质区别,而且朱元璋起身布衣,最为厌恶的便是勋贵官员欺压百姓。
这些巡卒们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中山王府确实惹不起,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等在一旁,等着他徐大少给个说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首先肯定是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也只能小声询问这位西贝公子。
“这贼子,半偷半抢了这位大婶的钱袋,正好被我遇到,本想教训教训这贼子,可官兵来了之后,他不知怎么知道了里面的数目,这下还倒打一耙,说是我和大婶合谋诈他的钱财。”
“你确定他没打开数过?”
“没,袋子是我看着他从大婶货篮里偷去的。”
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徐钦大致将本次事件理清楚了。其中的几处关节,虽不怎么详细,可徐钦也知道这个西贝公子是有点儿背景的,断不至于真和人合谋诈骗一点钱财,更没必要冤枉一个屠夫,因此对于她的陈述,徐钦还是相信的。可事情的关键并不在于他相不相信,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抬出身份来以势压人,最终要讲的还是证据。
徐钦一边看现场的形势,一边脑筋急转。
这个卖小饰品的妇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只在一旁委屈垂泪,而中年屠夫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