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在来人的谩骂中,他们知道了这里是哪儿。
锦衣卫,诏狱!
天哪!居然是这个魔窟,难怪会有如此炼狱般的景象!黄公子几人也是凭着莫大的勇气,才没有当场晕过去。
等徐钦到衙门,领着人进进入诏狱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跟哪些受了天大冤屈的小老百姓一样,开始大声喊冤,其撕心裂肺程度,甚至让徐钦一度都有些动容。
徐钦先是找了个比较干净整洁的大审讯室,然后再让锦衣卫的缇骑们将这伙人给带过来。
相比于昨天晚上他们悍然准备对徐钦一行人动武的凶狠,现在他们却乖巧得像一群小绵羊,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善良可怜的模样,兼之涕泪横流,比死了老爹还夸张。
徐钦今天一身四品武官的绯色虎豹常服,大马金刀地坐在审讯室内的主位上,再加上因为受不了狱中的味道,照例用一条手帕捂住口鼻,他们一时也没人认出这就是昨晚跟他们起冲突的年轻纨绔,一个劲儿的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是被奸人陷害的,是守法良民,更是有功名在身准备参加春闱的举子,希望大人为他们做主云云。
“大人,我家叔叔是太常寺卿黄湜黄大人,他可以为我等作保。”
见徐钦一直不为所动,这位黄公子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而徐钦一听,却差点儿笑出声,黄湜黄子澄,这感情好啊!那于公于私都该好好给这些家伙上一课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黄寺卿乃当世大儒、道德典范,岂会有你这等品行低劣的子侄?!”
徐钦将口鼻上捂着的手帕拿开,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同时也看清了徐钦相貌的几人,更是顿时感觉是在三九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其中一个帮凶士子竟突然抽搐一下晕了过去,而剩下几人也是震惊惊恐恐惧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带下去,好好招待招待。”
成功地套出了他们的后台,这样一来后续的处理方案也就迅速在徐钦脑子里浮现出来。这事儿说来也巧了,黄子澄原本就是在自己的计划中,目前需要得罪的人。
以当下的情况来看,朱元璋为自己赐婚江都郡主,几乎是已成定局,然而自己却不可能因此而改变原先铁了心支持朱棣的大战略。这样一来,自身面对的形势便愈发复杂。当然,其实也不是没好处,自己成为朱允炆的亲姐夫,算是深入虎穴,天然成为了朱允炆的盟友和爪牙,自然更方便于接触到东宫集团的秘密,甚至暗中挖坑埋人也方便许多。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有了这一层天然的关系,朱棣也不免对自己产生怀疑,远的暂且不说,现在自己和朱棣的合作本来就非常脆弱。难保不会因为这个因素产生更大的裂痕,以至于在关键时刻出现问题。那可是真要命的东西!
因此,徐钦计划中的应对方式就是,寻找合适的机会,和东宫集团核心人物黄子澄产生明面上矛盾。这种矛盾,暂时不用分出生死,只需要成为一根刺,卡在那里,让朱允炆难受,让朱棣安心。
而这送上门来的黄公子,则是一个上好的诱因素材啊!简直是瞌睡遇枕头,徐钦都想给他发个奖了。
后面的事情当然用不着徐钦亲自动手,交给这些已经闲得有些发慌的缇骑们来干就好。只是他也悄悄吩咐下去,在给他们留下刻骨的印象的同时,也别把人弄死弄残了,最好也别留下太过明显的伤痕,否则若真把此事闹得太大,面上终归是不好看。而且徐钦最想要的,是表面上外人看来自己还算给了这位黄寺卿面子,内里却要让他暴跳如雷。
这些缇骑们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子,搞人的办法多得是,马上表示一定满足小公爷的要求,包在他们身上就好。于是在徐钦离开之后,诏狱中迅速隐隐传来恐怖的哀嚎。
徐钦不慌不忙,可黄寺卿在自己府邸也渐渐着急起来了。
自己这个侄子,不但是关系极近的族兄之子,更是才华横溢,年纪才二十出头,便一举夺得江西乡试解元,颇有些诗书传家希望所在的意思,平时黄湜对他也是极为看重的。
这次为了参加春闱,此子早早地来京师投奔自己,平日里也是极为懂事,天天早早问安,甚至比他的亲儿子还懂礼数。
第一天没回来,他也没多想,只是随便问了家仆一声,下面的人说是彻夜未归,他也不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年少风流或者各路才子之间的应酬耽误一晚也是常事,何况他这次提前来京师的目的之一就是要着手准备为后面的仕途布置人脉。
可第二天还是如此,那就有些诡异了。更何况他这个侄子身边还有好几个下人跟着,竟然一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这绝对不正常!
第三天,黄寺卿终于坐不住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太常寺的寺卿,虽然有点儿薄名,而且还是太孙近臣,但毕竟是不管实事的,好不容易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