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马上也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拿捏过头了,于是也立刻接着往下说道。
“只是方才看小公爷所为,怕是不知道这位樊大侠到底是什么人。”
“哦?这当中还有什么秘闻不成?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我们青楼虽是贱业,却算是各种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奴也曾听闻过一些关于这位樊大侠的事情。也斗胆劝您一句,您就算是再缺钱,都不该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为什么不能打他的主意?莫非他还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不成?”徐钦也懒得跟她解释,自己完全不是为了赚钱才约谈樊云的,更不是敲他的竹杠。
“这位樊大侠,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的生意也不仅仅是水陆运输,他离开这么多年,还能在朝中留下偌大的影响力,靠的可远远不止几十年前的那点儿情分。”
“那靠什么?”
很显然,关雎确实知道一些秘闻,而且成功激起了徐钦的好奇心。
“听说,奴家也只是听说,他们还替朝廷,甚至是替一些朝臣,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说到这里,关雎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
对此徐钦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历朝历代、不管人类的历史怎样发展,肉体毁灭都是在人类斗争中最不可或缺的方式之一。虽说知道樊云和巨蛟帮还承接杀手业务也算是一个收获,可徐钦不相信,他们敢对自己出手。像混到樊云这种层次的人,绝对能分清楚哪里是红线,更绝对不会去触碰这条红线。何况关雎对此事的理解本就有误,自己这可不是在敲诈樊云,而是在给他指出一条明路,他们又怎会跟自己翻脸呢?
话说到这里,如果她今天只是为了跑来劝诫自己的话,自然没什么其他好说的了。徐钦这话,其实也有送客的意思。
情商超高的花魁小姐自然听得懂,不过她却并未就此告辞离去,而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轻声问出了一个问题。
“小公爷,好像一直没有管中山王府的产业吧?”
“呃,确实不曾过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徐钦不免对她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感到极为奇怪。
据他所知,现在王府下面的产业,除了极少部分分给了三房、四房之外,绝大多数都在自家母亲的手上。以现在的情况,长房在家里是占据了绝对的领导地位,不可能有人打什么歪主意。再说了,长房也没有亏待三房、四房,家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长房足额安排的,大家的关系也极为融洽。
再有就是长房徐辉祖膝下,就他这一个独子,就算他想玩玩家产争夺之类的游戏,都没人陪他。故而他自然对家里财产的问题没有任何关注,甚至连去账房额外支取钱财的权利都没有动用过。
“呵呵,果然如此呢,奴家就说,从这几回小公爷的言行之中,似乎不并不知晓一些事的模样。”在得到徐钦的答复之后,关雎再度掩口轻笑道。
对于她这个反应,徐钦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了。
而关雎则不等他做出其他反应,便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道。
“小公爷现已入士,且怕是有不少人都等着看您的笑话,就拿前几日那桩血案来说,私下里可是有不少应试的举子,甚至朝廷的言官都在串联,说是您若不能侦破,便要给您好看呢!”
“哦?真有此事?”
徐钦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就算没有确切的消息,但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其实不至于越闹越大,他也不必兵行险着。
确实在这件事上他的反应和机智更胜一筹,让某些人的计划落了空。然而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一次意外可以凭机智和人品解决,可架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又来。
“原本这是该辛妈妈报给国公爷的事,奴家不应多事,可不知为何,今日感觉小公爷竟好似不知晓此事,故忍不住提醒一番。”
诶诶诶?徐钦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了表情没大变,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了!
她口中的辛妈妈,徐钦自然知道是谁,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那位恨别馆的老鸨还是给徐大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这里的“国公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指的是魏国公徐辉祖?辛娘向徐辉祖汇报?!
不过徐钦还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马上出言试探到。
“或许是父亲大人事务繁忙,确实未曾告知。”
“原来如此,也确实,此事对您而言也只是小事一桩,更何况国公爷了。只是奴家觉得,小公爷毕竟初涉朝堂,万事还是小心些好。”
果然!真的是徐辉祖和那位恨别馆的辛娘!不过如此一来,徐钦的好奇心就彻底被勾起来了。
“徐钦多谢姑娘费心。家里倒是真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只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些年我从未在王府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