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这边一大堆琐事,天色也不早了,徐钦自然是打算直接下班回家。
毕竟这还算是新婚期间,徐钦也打算多花一些心思在自己老婆的身上。倒不是单纯的被美色所迷,只是觉得既然事已至此,那首先还是要争取负起责任来。与此同时,这段时间和朱云轻的相处,也让他觉得有必要趁着这个时间关口,把二人的关系建设得牢靠一些,以免未来后院起火的悲剧。
可正当徐钦从锦衣卫大营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一抹红火的身影,俏生生地立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丘上面。来人自然不是什么敌对势力的探子,而且还是他的旧识。
“小公爷,这些日子,蒋姑娘常常都在营门外”送他出来的锦衣卫火器千户所千户徐树见徐钦停下,赶忙在旁边小声说道。
呃,说实话,这种情形是有些尴尬的。
徐钦和这位许久不见的蒋家小姐之间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照理来说,“睡”都睡过了,约定也有了,她也算是徐大少的人了。不过对于这种被套路而来的情况,徐钦自然也不免心里稍有芥蒂。因此便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些。
而现在,自己新婚不久,见到这个与自己有着严重暧昧关系的女人,自然心里更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不过既然已经正面碰上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也不好,搞得好像自己心里有鬼似的!明明整件事,他才是无辜的好不好?问心无愧对不对?
“蒋姑娘,许久不见,不知令堂安泰否?”徐钦打马上前,开口便是问候她母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他的话题都很尴尬,唯有问候其家人,既不显得过分生疏,又不至于过分暧昧。
“劳徐小公爷挂心,家母一切安泰。不知小公爷百忙之中,可有家父的消息?”蒋绮雯的眼神也怪异而复杂。
“哦,蒋大人的事不用挂怀。据最新的消息,将大人是被安排在了距北平仅有六十里的新城卫,在关墙之内,又被安排做了军中一书吏,倒不至于吃什么苦头。”
说起蒋瓛的事,徐钦自然是一清二楚。暗中的安排都是他一手做下去的,而且朱元璋的本意也只是把这个背锅侠给踢出京师,踢得远远的,也没有理由真要迫害他,所以也算是默许了这一安排。
只不过二人之间这谈话的气氛,确实是有些令人愈发尴尬。
尤其是旁边一群扈从,更是心惊胆战,生怕是因为自己做电灯泡的缘故,更担心被自家小公爷灭了口,于是很是主动地四散开来,远远地走开了,更个个做出一副认真戒备外围风吹草动迹象的样子。
被这群宝器这样一搞,搞得好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气氛也愈发尴尬了。
“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徐小公爷新婚之喜。娘本是打算让人送上一份贺礼的,后来想到蒋家不过是罪臣家眷,怕唐突了中山王府,故而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望小公爷恕罪。”
“呃,哈,有劳蒋夫人挂心,徐某心领了。”徐钦闻言,只得干笑一声,试图蒙混过去。
不过蒋绮雯连续大老远的跑军营门口,显然也不是为了闲扯两句。见徐钦不接招,她秀眉微蹙,压住了那些许的红晕。
“对了,徐小公爷,不知道当初您答应家父的事,可曾还记得?”
呃,怎么能不记得呢?即使是她说得很隐晦,可徐钦心里自然是门儿清,当初他中了蒋瓛的强行美人计,算是答应下了两个城下之盟:其一是尽全力帮蒋瓛度过死劫,其二便是要给她蒋绮雯一个交代。
虽然这事儿是蒋家父女做得不地道,但归根结底,是他徐大少占了便宜,故而这吃干抹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况且,这事儿除了难办一些,好像也对他没啥妨害。
“姑娘放心,在下做事言而有信,说给一个交代,便一定会给一个交代。只不过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徐钦说着说着,也自知理亏,不禁言语中也不复平日里的自信和流畅了。
“嗯,这也是我娘叫小女子问的,小公爷记得就好。小公爷放心,小女子绝无半点逼迫的意思,只是我娘她”
“呃?蒋夫人知道了?”
徐钦一听,顿时大惊,连忙轻轻策马过去,同时牵着蒋绮雯的马,向旁边行了几步。一众护卫也也不是傻子,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定在原地警戒着。
“嗯,前些日子,有人上门提亲,母亲本意是同意的,我架不住,便只能跟母亲说了。”蒋绮雯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徐钦此时头都大了。
这件事原本仅限于蒋家父女和自己知道,现在蒋瓛远远滚蛋了,实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要怎么安排自然全凭徐钦自己。可这事儿蒋夫人知道了之后,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可以想象,站在蒋夫人的角度上,她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而且是必定急于推进此事的。蒋夫人本身不可怕,怕就怕由此又惹出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