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芊芊神情肃穆,一双灵巧的小手不断地点在上半身赤裸的木仁德的各大穴位上,又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从中引出一只金灿灿的蚕宝宝轻轻地放到木仁德的鼻腔口,接着又从包包里掏出一只埙放到唇边吹响,指引蚕宝宝向木仁德体内爬去。
整个过程下来,屠芊芊已经满头大汗,但埙不能停,只能任由萧沐为她擦拭。
萧澄雪也跟着在木仁德身上行针,一根根银针接连刺入木仁德的关键穴位,让他昏睡的同时,也为他护住了奇经八脉和最为关键的心脉。
在行针结束,她又拿出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剪在木仁德的十指指尖各剪开一个小口,然后把他的双手放到两边已经让萧沐准备好的水盆上,任由鲜血流出。
萧沐在一旁只能沉默着给二女擦汗,眉头紧皱。
他是个医道的半吊子,寻常的小病小痛或者伤筋动骨他都不在话下,但如今木仁德的情况却不是他能插手治疗的。
他也不敢开口说话,以免影响到屠芊芊对金蚕蛊的控制。
金蚕蛊的使用并不是为了给木仁德老爷子种蛊,而是为了在他体内驱赶嗜血蛊,逼迫它们从木仁德老爷子的十指出来。
金蚕蛊不是毒蛊,也不是蛊王,但它性质特殊,对于寻常不是蛊王的蛊虫都有着不错的压制力,可以用来驱蛊疗伤。
但这是蛊医屠芊芊救治受蛊者最终的手段,毕竟每一只金蚕蛊的培养都要耗费颇大的人力财力,甚至在培养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让金蚕化茧甚至死亡。
时至今日,屠芊芊的手中也不过有五只金蚕蛊而已,而今却用了一只给木仁德老爷子驱蛊,由此可见木仁德的情况有多么恶劣。
木仁德居室门口,把朱家父女打发走的木子敬和木子清两兄弟心急如焚,皆是神情焦急地来回踱步。
当木子清从木子敬口中得知老父亲中的是蛊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冲进房间,幸亏木子敬拦的及时,生怕他打扰到萧沐他们对老爷子的治疗。
与此同时,位于南玉市和江杭市交界的一座小山丘之下,一个充满烛光的密室之中,中间是一个可供八人端坐的圆桌,桌子中间是一个烛台,烛烟缥缈,桌子边上有八个椅子,有七个人围坐在桌边。
为首的人藏在黑袍之下,让人看不清面容,他的手肘拄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还未说话便让其余六人低首垂眉,心生忧惧,感觉犹如寒芒刺背。
“各位都是我万蛊窟的骨干,如今欧阳长老行事如此鲁莽,为何不见各位有所劝阻?”
为首之人沙哑的声音从宽大的兜帽下传出,语气平静,但却让其余六人浑身一颤。
“回……回大祭司,欧阳长老行事隐秘,我等……我等确实不知啊。”
为首之人正是万蛊窟的大祭司,四转巅峰蛊师,已经半只脚踏入五转蛊师的大门,是万蛊窟仅次于掌门的第一高手。
而回话之人坐在大祭司的对面,是万蛊窟的七长老,平日和八长老欧阳私交甚好,但如今对于大祭司来临的目的心知肚明的他第一时间便和欧阳撇清了关系,话语间颇有求饶之意。
至于八长老欧阳,那便是死在废弃小区的那个人了。
“请大祭司明察,我等确实不知欧阳长老私下里的行动,他从未告知过我们啊。”
“三长老所言极是,小人虽身居六长老之位,但对于八长老欧阳的行事却无权过问和干涉,而八长老也从未和小人说过此事啊!”
“是啊,大祭司,还请您宽宏大量,我等在南玉隐藏多年,一直在等那木仁德身亡,从未有过懈怠,今恰好轮到八长老欧阳监视木家外家,我等对他的行事全然不知啊!”
众人纷纷求饶,恳请大祭司能够看在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他们的性命。
在万蛊窟这么些年,这些长老怎么会不清楚大祭司的手段和性格,那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狂魔啊!
这么些年中,万蛊窟成百上千的蛊人有一多半都出自大祭司之手,更有不知多少人被大祭司以身养蛊,最后不是被练成蛊人,就是被折磨致死,其中甚至还有犯过错的前任长老!
知道这些的六个长老如何不对大祭司感到恐惧?
各自求饶,各有和欧阳撇清关系,就算他们有人知道也得说不知道,他们必须如此,这样才能有一线希望从大祭司的责罚中逃出去,不然以大祭司喜欢连坐的惩罚方式,他们中只要有一个说了知道,他们都得尝尽责罚!
“哦?”大祭司的兜帽抖了抖,诧异道:“你们都说不知道欧阳长老的行事?”
“你们都是我万蛊窟的栋梁啊,可你们竟然对少年半圣来到南玉都不知道?”
大祭司把话头指向萧沐,让六大长老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众人沉默,大祭司冷哼一声,“真是好栋梁啊,你们不会不知道少年半圣的身份吧?还是说少年半圣这四个字真就让你们认为那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