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道,这一级师傅没说,说是到了这一级才能知道。
张小五一家人密谋了一夜第二天营生都不做了,都去拉人去了。这件事好像在无尽的劳作辛苦中看到了一线曙光,看到了改变自己一家命运的希望,一定要紧紧抓住。
这样的事情正在京城里很多人家发生。从大师兄等人来京城的这半个月以来,一个供奉天尊的教派迅速崛起,这些人组织松散,单线联系,大量的南洋大米通过秘密海运渠道从天津上岸,在城外交给联络教众,分散背入城内,进城的百姓都扛着各种东西,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塘沽外的趸船上随时保持着十万担的存量。蚂蚁搬家已经显现了效果,短短半个月,京城的大米销售悄然减少了三分之一。
一个大宅院里,一些官员正在密室谋划。这些人都是家里有米行的,京城只要稍赚钱的行当都必须有靠山,必须投靠官员做主家,免费送给干股,否则旦夕之间就会出各种事情。轻的有泼皮闹事,重的被人告发各种莫须有的下狱。官员要是斗争中失败,被抄家拿问,则这些商家会被胜利者瓜分,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甚至会被株连干净,人家派自己人接手。
“聚仁兄,最近的大米销售比往年有所减少,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
“是啊,聚仁兄,我家的米店也减少了很多。
很多人纷纷附和说道,那个叫聚仁的是户部的一个主事。“哼,这有什么稀奇,去年开始粮食大规模减产,今年开河晚,米家都涨了快两成了。”聚仁兄撇着嘴不屑的说道。
“这些穷棒子,看到涨价,都想在挨挨,已经开河了,等过半个月江南的新米到了价格下来。一担米能省一百文呢。”一个叫黄兴的工部官员说道。
“粮食这东西靠的就是大宗,一斤米涨一文钱都了不得。这次我进的都是糙米,一斤六文三,要是开河了,江南米到了最少要降到六文,一担米要少赚二百文呢。”赵主事说道。
“哼,这次我刚从漕运总督李三才大人那里回来,今年是新朝元年,大家为了保住位置都花费不怎么也得捞回来啊。”聚仁兄说道。
“李大人怎么说”
“对,咱们做米的,都离不了漕运,这个一定要搞清楚李大人的意见。”
“李大人已经和内阁谈妥,鉴于天津教案,教民造反一事,漕运总督府要严查京津往来,漕船也要检查,在各路钞关一概停船,对各色人等调查清楚才能放行,民船一律停止行驶。”
“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把米价炒到三两银子,杂粮炒到一两五钱银子。这样的话五月前夏粮收割前,就能大赚一笔。”
京城的大粮商打定主意和老百姓死磕到底,销量下降不但不降价,反倒开始涨价,制造恐慌气氛,几乎米价和杂粮价格一天涨五分银子。很多中等的人家开始坐不住了,等到了开河,接着天津出事了,米运不进来。随着涨价销量开始上升了。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这些升斗小民家里都没有半个月的存粮,他们最多能扛半个月,等到了时候还没有新粮食上市,就得慌,现在看到粮价涨了,怎么样,有人就开始买了吧,”
“还是聚仁兄有办法,这些屁民就是天生的贱种,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怎么咱们读圣贤书的人给皇上管着天下呢。”一众官员们都附和着。
销量上升了五六天后,已经涨到一两五钱银子一担了,奇怪的是销量又开始下降了。这时候,800文的粳米都是精磨的出米率更低,这种米的价格至少可以卖到一两六钱银子,信徒们已经有了对半利润了,利润超过百分之百,足够让人都疯狂了。所有人都在联络能找到的亲戚朋友,赶来加入盐米道。
大师兄很快就把遍布京城的网络建立起来,并开始严密的管理。几千条线,每个都有不同的名称和组织形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供奉天尊,这个教门也奇怪,没有经书,没有造像,没有牌位,只有一些手势,这些手势诡异异常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k的手势,竖起中指的手势,八字拇指和食指放下巴的手势,再配合眉毛左右动动,就能代表不同的意思。教徒互相确认,就比个心。而且每个掌院自行在这个手势下赋予意义,不是一个院子的根本沟通不了。总之信徒之外的人,没有任何办法确认他们是信徒。
比如两个教徒对暗语,在夜幕的掩护下,僻静之处,荒草废园、桥下河边,古庙祠堂,无数地方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甲说:“十年生死两茫茫,”
乙说:“喜羊羊和灰太狼。”
甲说:“舒克贝塔,”
乙说:“蓝猫话凄凉。”
李憬的恶趣味发作,胡编乱造了很多暗语,比如甲问乙,
“世上何物最可气”。
乙大声答道:“工资条”。
甲问道:“何解”。
乙答道:“看着生气,擦屁股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