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兄也说了,朕当前危机重重,最重要的就是三件事,朕无权、无兵、无钱。不知道兄有什么高见”朱寿看着李憬说道。
李憬苦笑,这三个问题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沉吟一下说道:“陛下可知这三件事的根源。”
朱寿沉吟一下说道:“朕之无权,来源于朝廷的党争。”
李憬点头,朱寿有这个认识就可以谈谈了。否则,谈都谈不拢,还怎么合作。
“我朝党争从万历二十二年“京察”(考核官吏)开始,一直到今日始终没有停止过。无论是在政治问题,还是在军事问题,都争论不休。开始是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之争,今后具体会演变为东林党与什么党之争,要看陛下支持哪一党。”
“神宗皇后无子,王恭妃生子先帝(即光宗常洛),郑贵妃生子常洵(即福王),先帝为长。但神宗宠爱郑妃,欲立常洵,乃迁延不立太子。内阁大学士王锡爵、沈一贯、方从哲等均不支持。东林党人书反对,各党派又群起反对东林。于是有“国本”之争、三王并封之争、福王就国之争、“三案”之争、“李三才入阁”之争,东林党与它的反对派在立太子问题展开了长达20余年的争斗。最后,神宗终于立先帝为太子,勋戚郑氏的权势受到一定的压抑。但东林党推李三才为相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朱寿听到李三才不仅苦笑,这个老狐狸,干了十多年漕运总督累计给自己弄了千万,别人用耙子搂也没这么快。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可惜的是都便宜了倭寇。
“今日之争,起于门户,门户起于东林,东林起于顾宪成。正如兄所说。”朱寿点头。
“东林把先帝推位,先帝也不能不酬谢功臣,才有了东林的众正盈朝,整个中枢大权大半落入东林党手中。去年帝位频繁更迭,中枢各部院长官均落入东林手中,外加辽东军事失利,才造成了陛下受制于东林的局面。“李憬说道。
“不论是先帝,还是朕,能登大宝,文官尤其是东林出力很大,本来朕也不是鸟尽弓藏之人,从去年九月先帝驾崩,到今日已经十个月了,朕不是不愿用东林诸君子,可是这十个月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兄你也是看在眼里,东林党虽然披着“清流”的外衣,以君子自居,但是其中有不少人是伪君子,他们的活动以讲学为名,但也干了不少营营茍苟的勾当,无休止地党同伐异,在治国整军方面却未见任何政绩,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辽东数千里土地,三百万百姓丢的干干净净。神宗留下的内库七百万两银子,一月花去一半,目前剩下的不到七十万两,户部银银库拿出五十万两都困难。幸亏夏粮就要征收,否则朝廷就停摆了。千万两银子十个月就花光了,有多少办了实事,多少落入私囊,如此漂没骇人听闻。朕听着他们吵了十个月一件让朕满意的事也没办成。兄可有什么好办法。”
“陛下可有打算”李憬问道
“没有,只能以毒攻毒,以党争对党争,党争只要起来,就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只能让帝党战胜东林党,把权力收到朕手中。”朱寿说道。
“这绝不是好办法,但是有效。”李憬说道。“东林党是经过缜密的组织设计后出现的,有章程,有组织,有定期例会,有固定活动场所,有充足而明晰的资金运作线路。其活动一直有暗箱操作,幕后交易和密室政治,是不折不扣的秘密地下团体,是顽固的宗派和山头,打击东林党人对于结束党争,维持朝政回到正常轨道有作用的。但这不是短期可以办到的,东林的根基是江南士绅集团,南直隶一省税赋占大明的三分之一,科举进士占小一半。树大根深,目前陛下还没有解决他们的实力。长远规划至少要十五年到二十年,好在陛下尚未弱冠,有足够的时间。还需要不断的借助形势的变化来创造机会,逐步解决。这件事不是陛下的当务之急,边患和财政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建奴不是已经被海盗打残了吗,怎么边患还迫在眉睫。”朱寿不解的问道,他本来以为辽东虽然丢了,但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李憬仍然这么警惕辽东。
“建奴根基已经被挖掉,倭寇摧毁了他们祖辈居住的山林和山城,但是他们已经占据了辽沈平原更加肥沃的地区,尽管他们的人口被海盗掠走,但是他们的军事实力还在,周围不论是蒙古诸部还是辽西广宁镇,还是朝鲜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有猜错的话,建奴马就会进攻朝鲜,赶在冬天前掠夺足够的物资过冬。还会大量掠夺朝鲜的妇女来繁衍后代,朝鲜的壮年男子做奴隶到辽沈耕种。辽东在他们手里的汉民还有至少五十万。他们在冬天前就会把所有残余的人口和新掠夺的人口集中在辽沈平原,这样至少就有百万以的人口。五万以的旗丁。十万以的奴隶辅兵。辽西的危机远远没有解决。”李憬详细解释道。
朱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不稳住辽东,其他事情如何着手,兄几次打败建奴,可有良策”
“整个大明的能打的部队都在九边,目前剩下的八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