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夏家酒馆总是胡同里最迟打烊的铺子,许是生意不太好吧。
掌柜是姓夏的一个老头,每天都是懒洋洋的坐在柜台那里沽酒。
酒馆内入夜就点亮两盏昏黄的油灯,当他看没有客人了,吹熄一盏之后,总会有一个奇怪的人悄悄进入酒馆。
“来啦”老夏从来不用抬头去看。
“小妹和姓李的越走越近了!”来人话不多,表情木然。
“十三,最近怎么总是听你报这种无用的情报”老夏已经几次没给那边提供有价值的东西了。
“好吧,说点别的”被叫做十三的正是华能煤业公司的负责人木宽之。
自从混到红河村,就因为不说话没喜怒哀乐,被大家叫做木头。
后来入京途中,被李崇文赐名木宽之。
老夏这才抬起头,“哦”了一声。
“红河公司除了香皂研究到了第三代,最近更是实验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什么?”老夏不动声色的拿出纸笔。
“精盐、水泥、滑轮、面霜、香水、酒精……”木宽之没说一样,老夏的心就越沉一分。
“这么多!”老夏问道“那种价值更高”
“都不可估量!”木宽之说的是实情,对于商业来说,每一种的配方都是千金不换的。
“好的”老夏说道:“还有事吗?”
“没了”木宽之说完就走,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个红河公司,不简单”老夏喃喃自语道。
将纸条上的文字熟记以后,他步履蹒跚的凑近灯火,点燃烧掉。
酒馆还是破旧的酒馆,灯未灭,又是一个轻盈的脚步声走进。
“还知道回来!”老夏这次连回头都不需要,这个脚步声,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谁。
“爹,女儿不是有事忙着吗”姑娘将门掩好,时间不早了,说完就得走。
“妳这手腕上何时多了个镯子?”老夏一眼就看到了,女儿今天好像有点不同了。
“爹,这是别人送我的”小环姑娘内心欢喜道。
“姓李的”老夏质问道。
“爹,你不是说不管女儿的事吗?”
“好啦,环儿,爹不管,不过妳需知道,这个李崇文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老夏不无担忧的说道:“我是怕他会误了妳,妳也要清楚,妳只是我夏家的闺女,无门无第,怎知以后他不会生出轻视之心”
“爹,你这就误会他了,他现在不也是风头正盛,炙手可热,而女儿不过一个卑贱的丫鬟。”
小环辩解道:“他与你想的是不同的,他不是那种会在乎家世的人”
“罢了,爹老了,万事由妳”老夏收拾好东西,准备送女儿出去后关门。
小环悄悄的将一个油布包塞给老夏,不做声转身就走。
老夏拴好门,打开油布包裹的东西,是上好的桃仁酥。
这孩子,想要讨好我,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爹没这么糊涂,妳若真心喜欢,爹又为何会阻拦妳。
只是这乞丐出身的李崇文,不简单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北斗七星都开始重视起来。
最后一盏油灯也熄灭了,夏家酒馆还是个破旧的酒馆。
这个胡同里,从来就没几个人在意过。
洁白的宣旨上,娟秀的字迹工整婉约。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他说的故事里,这段感人肺腑的话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骗人的,第二次时已经真的后悔莫及。
若不是用情至深,是绝对想不来这样的句子的,若不是情海浮沉,也不会体会到,两次同样的话,真正领悟时已是心如刀割。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彩蝶郡主睡不着,她开始回忆起第一次遇见李崇文的时候。
那时他就是一个恰逢相识的陌路人,虽然无才无势,却也不卑不亢。
在一个小小的荥阳城,他总是在人群里痞痞的笑,仿佛一切无他无关。
而他现在已经算是名动京城,虽是从五品的低阶官员,所做之事细细道来,没一件是小事。
彩蝶郡主抚摸着自己写下的文字,虽然比起西游记来说,更像市井小民的谈笑之语。
但若是反复细读几次,便能明白这其中的苦涩。
看似满篇荒堂文字,实质却是至真至情。
“看到最后,我才明白,那留在心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滴泪水”
彩蝶郡主想到,至尊宝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