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锦衣男子问道。
“卯时三刻”一直耐心数着时间的男子回道:“出发吧!天亮就不好出门了”
“老程那里通知了没有?”锦衣男子不放心,再次问了一遍。
“高队,你就放心吧,程队虽然憨厚,大事上却一点都不糊涂”
“这个时辰,他那边应该也出发了”
“走吧!”锦衣男子正是高卓,那个曾经西城帮的喽喽,后来做了执法二队的队长。
现在他的那些老部下,这会应该都是几十人的头了吧,每天鲜衣怒马的巡视商道,多快活。
不像咱哥几个,过得要么是酒醉金迷的场面生活,要么是东躲西藏的见不得光。
这两种日子都不是他们想过的,不过为了红河,为了公司的那么多人,他们只能扛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几个人背着包袱,四处张望是否有人暗中监视,
一处靠近城门的地方,在他们进这座城之前就安排人开挖地道。
时间刚刚好,地道通了,他们的银子也都转移出城了。
高卓来到这处不打眼的房子,在旧柴门长三短三叩了六下。
里边传来一个粗犷汉子的问话:“谁?”
“一点一横口相同”
“高队,快进来,程队已经先行一步了,留下我给你带路”
“好,快走,先出城再说,马都备好了”
“万事俱备”
天色放亮,几个富家公子便朝昨夜高卓的住处走去。
“哥几个,不是我跟你吹,我认识的这个王大哥可不是凡人,前阵子我拿一百两银子让他帮忙施法,才三天,就拿回一百三十两银子。”
“上次我拿一千两,同样没几天就赚了三百两,要我说,我爹那些地里能收多少钱?一亩一年都收不到一两银子,我索性把它都卖了,今天我就带你们开开眼界”
青年得意忘形的笑道:“还要请你们帮我抬银子才行,我这次可拿了卖地的一万两银子,等我赚了三千两,就把地在买回来,不让父亲知道”
“有这三千两银子,凭我和王哥的交情,以后哥几个吃香喝好全包我头上”
“咦!怎么没关门”一个随同的好友说道。
“进入瞧瞧,今天特意赶来,可是要看看这聚宝盆的神奇。”
“哥,不对啊!好像里里外外都没人啊”
“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这往日金银宝贝随处可见的宅院,怎么才隔一天,就像被几个寨子的土匪扫荡了似的。
青年想起自己偷拿了父亲的地契,轻易就变卖到的一万多两银子,可都是交给了这个两肋插刀的兄弟。
可是这空荡荡的宅院哪有半个人影,青年傻坐着,陆续有不少世家的公子少爷也过来提银子。
大家都不愿相信这个仗义疏财的老大哥,竟然不告而别。
很快门外来了一伙人,说是院子的主人,前段时间租出去的,再有两天就要交租了。
还有一个略显疯狂的男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全完了,那个买地的也不是本地人,地契一到手,转头就低价出售给他人了。”
青年面如死灰,一万两银子的地,七千两不到卖给了其他的世家大族,
他们也损失惨重,不想这满城的富贵人家,都被这几个人给坑大了。
几天后,城里才查到一条早已挖好的地道,至于什么王大哥,他的家乡根本就没有这号人,傻子都知道他们逃之夭夭了。
过了这个村,估计就出了南直隶了,这次在江南一带是混不下去了,程富贵说他得了密报,要他们改头换面上京城。
几个人将价值不菲的衣物玉佩通通丢掉,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每天中午太阳最烈之时,更是赤着膀子晒得黝黑。
不到十来天赶路,澡也都不洗,每个人都把肚子上好不容易积累的赘肉都减了下去。
不吃肉,只吃粗粮,以前白白胖胖的人现在和地里爬滚的佃农又没什么两样了。
“程队,前面就是沧州了”
“过了沧州,再走两日就到京师了”高卓感叹道:“这次总领这么急召我们,估计是准备让咱们重见天日了”
“不好说,这次在徽州镇江苏州扬州一下弄这么多事,估计至少要几年才能平息”
“你也是的,苏州那次,叫你收手你不收,把几个王爷都惹进去了”
程富贵说道:“锦衣卫的探子可是到处在查咱们,虽说进了北直隶的地界,咱们也还是小心为上”
“这是自然”高卓应道,
“今晚就在野外对付一宿,再去保定那边转一圈,迟些进京没关系,不能留任何尾巴。”
十天后,贪腐案的风波已经平息,总共追回八万两赃银。
虽然这八万两不一定全都是红河公司的,但李崇文只要结果,甚至不问威逼利诱中,填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