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虽然没学过舞蹈但喜欢唱歌、写歌，所以对节奏特别敏感。在他看来，白雪凝对舞曲节奏的把握精确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尤其曲风转换时的衔接简直天衣无缝。而且和其他女孩比起来，白雪凝的动作力度和准确性明显强很多，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就像武侠小说中的剑客，住如钟、动如风，隐隐有她游戏里手持长枪，击破炎杀刀势的风采。

偶尔几个近景特写，将白雪凝的脸清晰展示出来。这是真人影像，却比CG动画还要完美。周萌意识到，游戏里那个足以在CG美女排行榜上力拔头筹的角色还不能完美诠释白雪凝的魅力。尽管脸颊和五官模拟得惟妙惟肖，但眼神里缺了春日阳关般的温暖。

只看脸庞和身段，白雪凝已堪称人间尤物，再加上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纯洁与朴实，就只能用坠落凡尘的小仙女来形容了，“天仙凝”这个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看傻了？”周妈妈往嘴里扒拉两口饭，见儿子还盯着屏幕出神就打趣道。

“是漂亮，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周萌由衷地说，在妈妈面前他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那是呀，你妈我唯一爱好就是看娱乐八卦，现在白雪凝的微博粉丝都破亿了，她要能趁热打铁，妥妥一步跨进一线。”

“一线什么？”

“艺人呗，这丫头她妈有福气喽，以后躺床上数钱。”

周妈妈这句话明显是羡慕人家的孩子能挣钱，听得周萌有些心酸，他已经满十八周岁了，还要让母亲为了凑自己上大学的钱出去违规补课。

“妈，白雪凝多大年纪？”周萌问。

“才十七，比你小半年呢。”周妈妈答道，心想着儿子平时不爱追星啊，今天对白雪凝倒是很感兴趣，再一想，自己竟然忘了这次谈话的主题。“对了，你在游戏里遇到她是怎么回事？快给妈说说。”

“啊，也没什么。”周萌简要地把自己在游戏里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周妈妈越听越认真，等周萌讲完确认似地问：“她约你两天后一起打游戏呀？”

“是啊。”周萌回答，随手端起碗来往嘴里扒饭。

“你想好了吗？”

“什么啊？”

“跟她一起打游戏呀。”

“打呀，人家装备厉害，我不跟着人家就没命了。”

“那好，你好好表现啊。”

“为什么？”听妈妈说得没头没脑，周萌放下饭碗问道。

周妈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死死盯着儿子的脸，看得周萌心里直发毛。

“妈，你怎么了？”

“我要给你改志愿。”周妈妈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

“什么志愿？”周萌一头雾水。

“高考志愿！前天不是才报上去吗？距离统一录取开始还有一周时间，这段时间里志愿是可以改的。”

“这样啊？”周萌一愣。他高考成绩还不错，但对报志愿的事情完全没概念，都是妈妈一手代办的。

“你就听妈的！妈当了二十多年老师，对这种事情门清！”周妈妈的眼神前所未有地亮。

“行！我本来就听你的呀。不过你这突然要改是个什么意思？”周萌愣愣地问。

“你听我说。”周妈妈严肃起来：“你现在的第一志愿是北方大学，以你的成绩应该差不多，我打算给你改成传媒大学，这样录取的概率肯定低一些，不过把北方大学作为第二志愿也能托着点底。”

“为什么？”周萌接着问，他印象里传媒大学好像在燕京，消费可比奉城高多了。

“白雪凝和你一届高考，报的就是传媒大学，学表演艺术专业。她在访谈里说过，应该是真的。”

“这？”周萌觉得妈妈的脑子可能是追星追出毛病了。

“妈不懂游戏，不过你不是玩好几年了吗？那你在里面应该有点本事，你帮着白雪凝赢得胜利，和她就算朋友了。如果再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又是老乡…”

“你这是在帮我找媳妇吗？”周萌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打断妈妈。

“先做朋友呗。你想那么远干嘛？”周妈妈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

“游戏就是游戏，虚拟的好不好？游戏里的关系能带到现实生活里来吗？”周萌尽量掩饰着戏谑的语气。

“怎么不能？这不就和我年轻时候交网友一样吗？我和你爸就他妈网上认识的。我现在班里有个学生就逃课去海南会网友了！”周妈妈一着急又爆起粗口。

“可是…”周萌语塞，他惊讶地发现妈妈的话竟然无法反驳。可改志愿的事怎么想怎么荒唐，至于荒唐的原因嘛…。他整理一下思路，认真地对妈妈说:“像你说的，人家马上要成大明星了，就算在游戏里和我玩得不错，在生活里怎么会和我做朋友呢？”

“因为你也很棒！”周妈妈的眼里突然泛出泪光：“小萌啊，有些话妈憋在心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