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无力感能让人疯狂,所以索顿才说在朗基努斯旅坚持下来的都是疯子,他自己超级厌恶被隐藏敌人支配的感觉,所以他总是主动出击,哪怕把鲜血送到刀口上去也在所不惜。
索顿通过数据链命令队员们原地警戒,自己缓步向费尔南德斯接近,他要亲眼看看让“军士长”也慌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有通道上。”费尔南德斯继续报告:“而且不是一件东西,是…”他停住了,好像是找不到合适词汇来描述。
“冷静!”索顿迅速移动到费尔南德斯身后,从这个角度又看不到遮挡物了,只有浓重的黑暗凝结在费尔南德斯面前。
“世界,一个世界。”费尔南德斯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那是人类面对未知时本能的恐惧,任何勇气都无法压制。
“好!”索顿再也按耐不住,说道:“我来了。”他几个箭步跨过大约十米的距离,在手臂刚好能够到费尔南德斯后背的位置,感到自己穿过了某种界面。
一瞬间,他明白了费尔南德斯的恐惧,因为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的观察比部下更加全面。
确实是一个世界,虽然黑暗挡在前方,能见度不超过两米,可脚下的感觉不再是平整的塑胶停车场,而是某种布满砾石的地面。索顿立刻打开后视窗口,这种模式可以让朗基努斯不用回头就能观察身后的情况。
窗口的光线也非常暗,看不到砾石地面和停车场的分界线,但可以看到稍远处的停车场和严阵以待的朗基努斯们。
他好像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点,身后是熟悉的世界,面前是未知的疆域。生命体征信号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距离显示只有二十米。那才是最先引起费尔南德斯注意的东西。
主动雷达能探测到它的心脉电波,比成年非洲象的心跳还要强劲,从这点看它可能是一只巨大的温血动物,然而红外模态又检测不到它的体温,音频信号也很弱,这些信息混合在一起,让人难以做出合理的判断。
“去他妈的合理!”索顿在心里骂道,跨过那道无形界面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四十三年生命里积累的理性已经失效。现在他要做的判断很简单:打还是不打?
按以往的习惯,五十发7.62口径钢芯穿甲弹已经从XM20枪口里喷出,就算对方是铁石,也要先擦出几朵火花。可现在毕竟头顶上还有五千名人质,地下打响难保恐怖分子不会展开屠杀。瞬间的权衡后,他强压渴血的战意命令道:“后退”。
“军士长”闻声后撤,枪口仍然警惕地指向前方。哪知刚退了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就随之传来。
“那东西”跟过来了!听脚步声也是两足行走的生物,体重应该很大,脚步声里还伴随着石块被踩裂的声音。
费尔南德斯和索顿加速后撤,很快退过了界面。但这只是大脑里的神秘感觉,视觉中除了黑暗并不能看到任何可以称之为界面的东西。
从远处能看到,近处却看不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疑问显然不是简单接触可以弄明白的的。界面应该是一种超越人类现有科学理论框架的存在,目前能够明确的性质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界面,“那个东西”应该也可以!
朗基努斯们迅速布成包围圈,中心就在穿过界面的位置。等待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因为不知道敌人的真正面目是什么。索顿站在费尔南德斯身后,多种念头在脑中高速旋转。
是现在开火还是等那东西穿过了界面再开火?让它靠太近是非常危险的,但也不能在身后留有巨大隐患的情况下发动强攻。这是索顿指挥朗基努斯旅以来遇到过的最棘手情况。
好在那东西用迅速的动作帮索顿做出了决定。它加速前进,随着一声闷响,一只脚掌踏上了停车场的地面。接着又是一声沉重的脚步,巨大的身躯完全越过界面,距离朗基努斯的阵线只有十几米远。
这一刻注定要铭刻历史上,来至异空间的生物第一次踏上了地球的土地,带来的是毁灭还是新生没有人能够预见。
见证这一时刻的索顿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向队员们下达了打开光源的命令,他在战斗之前一定要亲眼看看敌人的样子。
于是一百条光柱同时射向包围圈中心的东西,它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强光中暴露无遗。
是一个巨人,在突然亮起的光照下停住了脚步,好像对眼前的新世界也感到非常震惊。
称呼“那个东西”为巨人是因为它有着和人类相似的躯干结构,双足直立,也有肩膀和脖子,身高目测在三米以上。只不过它的双肩都是分叉的,每边肩膀连接着两只手臂,关节方向刚好相反,向前的手臂持一口双手重刀,向后的手臂分持盾牌和短剑。
巨人全身裹在锁子甲里,甲环只比普通人的拳头小一点。按理这样粗糙的链甲根本防不住箭矢,更不要说子弹。不过巨人的胸前、小腿、腰部等重要部位还有板甲保护,尤其是头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