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走在松软的沙滩上,脚时不时陷进沙子里,加上都穿着沉重的战术马甲,速度越走越慢。
“你们说咱们几个像不像海岸警备队?”尚林本来雄赳赳地走在最前面,现在已经落到最后。
“见过我们这么花哨的海岸警备队吗?”白雪凝打趣道。四人身上的衣服确实花里胡哨,又穿了一样的战术马甲,看起来说不出的喜感。
“嘉嘉你累不累?”周萌见曲嘉嘉的脚步越来越迟滞,关照道。
“还行。”曲嘉嘉摸一下额头道。虽然气温宜人,她还是见了汗,脸颊也红起来。
“这条海岸线太长了!咱们这么走根本没用。”尚林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休息一会吧。”白雪凝也揉揉肩膀坐下道。
于是四人在沙滩上并排坐下,面对静静涌动的大海沉默无言。
“我想到树林里看看。”沉默良久后,曲嘉嘉突然说。
“为什么?”周萌问。
“我觉得那些树很奇怪,想到近处看看。”
“树林里说不定有什么危险,咱们还是应该小心。”白雪凝说。
“海滩上就没危险吗?”尚林接口:“别忘了那些海兽,它们随时可能冲上岸来,这地方哪都可能有危险,所以我们干脆想去哪就去哪得了。”
“也对!”白雪凝点头:“那就树林里去看看,大家小心。”
这段海滩的宽度也就两公里左右,四人步行一会就到达了森林边缘,在这里他们可以近距离观察参天巨树了。
从近处看,这些树的体格更加惊人,因为他们不仅高,而且异常粗壮,目测树干的直径大多有十几米之多,几乎棵棵都可以申请最大植物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树冠的直径同样惊人,而且相互交叠将整个森林连接成一个整体,光就从枝叶的空隙间射下来,在林间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尚林当先走进树林,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仔细观察起来。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尚林翻看着树叶。周萌三人围拢过来,发现他手中的叶子并不是树冠看起来的彩色,而是灰呼呼的半透明,好像已经死去的样子。
“这边还有很多呢。”周萌顺着落叶的方向信步深入树林,终于发现一枚正从空中飘落的树叶。他扬手接住,发现树叶本身的颜色确实是灰呼呼的半透明,树冠上色彩来至于叶脉中流动的液体。
这种树叶的叶脉非常细密,就像人的毛细血管,从树上脱落口就像被斩落的肢体,血管里的血液迅速干枯,露出死亡的颜色。
真神奇啊。他再次抬头仔细观察,发现树冠的颜色其实是缓慢变化的,某一个区域的叶子在从黄色转换为绿色,另一个区域正好相反,整体看来仿佛不同颜色的云在树冠上往来流动。
“看到颜色变化了吗?”周萌目不转睛地仰头观看。
“看到了。”白雪凝答道,曲嘉嘉和尚林也都仰起头观察,只要用心,树冠的变色任何人都看得出。
“好像有某种节奏。你能感觉到吗?”周萌看得越来越出神。
“能,好像音乐一样。”白雪凝道:“而且我好像也能听见声音。”
“是吗?”周萌凝神静听,果然有某种声音若有似无地响着,节奏刚好能合上树冠颜色的变化。
“是那个方向。”白雪凝指向树林深处。曲嘉嘉和尚林都本能地将武器握在手里,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本能驱使她俩做好了自卫准备。
随着深入树林,声音越来越明显,确实是音乐,但听不出流派,即使是周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不过他渐渐看出了一些树冠颜色变化的规律。亮色代表高音,暗色代表低音,随着音乐旋律的变化,亮暗色此起彼伏地运动,好像在依韵起舞。
“这是一首忧伤的曲子。”周萌说道。虽然没听过,但音乐中流露的情绪瞒不过他。
“也不全是忧伤,好像在倾诉,在讲一个故事。”白雪凝靠近周萌身边低声说。
“咱们不是来听音乐会的!你们俩别讨论了。”尚林突然喊道:“这地方透着邪性,咱们必须立刻回海滩上去。”
“是啊,咱们回去吧。”曲嘉嘉也说。
“好吧!回去。”白雪凝从马甲上拔出两把35式手枪,双手分持,警戒着四周。
可走了一会他们就觉出不对劲来。原本深入树林并不远,巨树间的空隙又大,后退一段就应该能看见海滩,可现在他们四下张望,只见树的空隙间还是树,好像树林在任何方向都没有尽头。
“停下!”白雪凝低喝,另外三人立刻停步。
“咱们后退的方向对吗?”她问道。
“没错。”尚林晃晃手腕上的卡西欧户外腕表:“这上面有电子罗盘,我一直注意着方向呢。”
“好吧。”白